李旒目光尖利地落到赵上行脸上。
赵上行无所畏惧地让他看着。
半晌,李旒平静地移开目光,“赵大人,谨言慎行。
李旒视线从书上移都不移,“赵大人谬赞。本王本是戴罪之人,幽居王府谢罪而已,谈不上心性沉稳。”
“王爷说如此坦然,已是沉稳至极。”赵上行笑,并不把李旒冷待当回事,“如先帝那般人,当年受屈也没全然不动声色。”
听他提起先帝,李旒目光骤然凌厉。
“王爷,王爷,”赵上行连连摆手,“臣是来和王爷叙旧,不是来和王爷结仇。”
“本王与赵大人无旧可叙,”李旒声音冷淡,“来人,送客。”
顶架子绿叶隐隐射过来,落到李旒书页上。
赵上行同李旒见礼,得李旒同意,坐到李旒身侧椅子上。
面前高度正好小巧圆桌,上面摆着几样精巧茶点,并壶茶。
茶水略带苦涩清香与茶点甜混杂在起,给人十分安闲之感。
花厅内安静,所闻不过李旒书页翻动声音,间或杂二三鸟鸣。
他这般不留情面,赵上行却没有任何恼怒之色,反而轻轻叹息道:“王爷对先帝向忠心耿耿,更因为先帝缘故,力荐当今,”他目光落在李旒有些消瘦苍白脸上,“可惜,无人愿意承情。”
李旒笑,“陛下行止不容置喙,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唇角虽有笑意,眼中却片冰寒,“赵大人,你说是吗?”
李旒是在警告他。
赵上行垂首道:“忠君体国自然是为臣者本分,君要臣死,臣当然要赴死,只是,为君而死,与死于佞臣之手,差别甚大。”他陡地压低声音,“眼下陛下受谢明月蛊惑至深,王爷就算愿意放权看云赏花不问世事,谢明月又岂能如王爷所愿?”
谢明月与李旒旧怨说也说不清,以谢明月之狠绝,斩草除根是他最常用手段。
赵上行并不着急,接过侍女递过来茶,朝人家笑,他已在不惑之年,眉眼仍旧能看出盛年时英俊,这种英俊让人看只觉得舒服亲切,甚至有几分洒脱在其中,叫人常常忘记他其实是个*员,而仿佛是周游天下游侠。
侍女双颊微红,见个礼低头下去。
赵上行像模像样地品口茶,感叹道:“好茶。”
回应他是翠鸟鸣叫声音,李旒平静地翻下页。
赵上行毫不尴尬,甚至还带着几分羡慕般地对李旒道:“王爷可真是宠辱不惊,臣过来时还有个老大人在王府门口哭呢,王爷还能这般悠闲地看书品茶,成大事者果真心性非比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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