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半抬起眼,又放下。
十年前兰居之战,打还是太轻。
可惜当时物力不足,虽换得十年平静,但终究没能打
他活三十年,面对过不知多少难以处理棘手场面,偏偏在此刻什都说不出。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天。
手指力道适中,揉捏着酸软肌肉,让李成绮缓缓地放松下来。
“臣不明白,请陛下明示。”谢明月声音响起,温柔,含笑。
“洗,”李成绮差点咬住舌头,他忽然反应过来,扭头面无表情地问:“谢卿,你不会真不知道孤在说什吧?”
谢明月记得越清楚,越让李成绮忍不住回忆自己到底有多荒唐,又不是十几岁初慕少艾少年郎,竟折腾到这晚!
先前谢明月还说他纵酒,因此打他数下,今日这般要怎罚?
“孤没问你什时候,”李成绮点点眉心,“巳时刻,是你带孤去洗?”
谢明月表情比李成绮还奇怪。
李成绮突然觉得自己白问。
李成绮闭上眼。
这时候方觉头发上阵阵皂荚香气,细闻隐隐还有药味——谢明月身上味道。
这味道先前包裹他太久,平日闻起来静心寡淡,那时却浓烈得叫人几乎窒息。
他竟连谢明月何时抱着他去洗澡都不知道。
等……
谢明月无辜地看着他,半晌低头笑,“洗干净。”手绕过腰肢,压在李成绮小腹上,“臣怕留着,陛下……”
李成绮瞥他眼。
谢明月笑吟吟地闭嘴。
李成绮又把头转回去。
谢明月无端觉得李成绮转头动作有几分仓皇在其中,他小指勾住李成绮散下来头发,轻轻笑,李成绮窘迫难得见,让人想过去亲亲他面颊,“满空来确实与昆悦部有关。”他转移话题,虽然逗李成绮好玩,但要讲究度,即便表现得再弱势,皇帝也不是只可以随意亵玩掌握小猫,这点谢明月比谁都清楚,“万俟澜或许是他兄长。”
他脑子好像有毛病,以谢明月性格,倘若能亲自来,怎会假手于人?
况且他当时样子实在不该为外人所见。
“那你,”李成绮神情竟有几分尴尬,谢明月抱着他沐浴事情他全然没有印象,何况细节,“洗干净吗?”
谢明月眸中似有异色,笑着问道:“什洗干净吗?”
李成绮沉默。
李成绮下睁开眼,“谢卿。”
“臣在。”
“早上,是你带孤去……”他停下,“洗?”
“巳时刻。”谢明月道。
李成绮表情看起来很想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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