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神情
彼此都然,谢明月放下手中擦巾,觉得颇为遗憾。
从前他总以为要谢明月伺候他,于谢明月这样心高气傲人而言,是帝王以权势胁迫耻辱,不想,谢明月竟乐在其中。
到底是什毛病,他心说。
谢明月取来刚才李成绮穿衣服给他换。
因为李成绮不算配合,这件衣服穿得就很缓慢。
“化那久。”他低喃道。
谢明月在双眼那处皮肤停留得格外久,“陛下哭得太厉害。”
若是李成绮不哭,这妆大概也不会这快就花。
“混账。”帝王没什怒气地骂他。
擦过脸上脂粉,谢明月刚去碰李成绮衣裳,皇帝立刻睁开眼睛,“做什?”
仿佛蛇在将猎物吞下之前最后逗弄番,“陛下会如何?”
李成绮闷吭声,说不出完整句子。
谢明月凑到他耳边,“你说,陛下看见,会不会……”
未尽之言,李成绮已听不清,谢明月望着他仿佛挣扎也无力般神情,低声唤句:“陛下。”
他仿佛低声说句,是臣逾越,请陛下降罪。
既缓慢,且轻柔,好像怕弄疼他般。
如果李成绮身上没有那多痕迹,他会相信谢明月。
李成绮刚睁开眼,正好看见谢明月将被李成绮扔到旁绸带放入袖中。
如果李成绮没看错话,那应该是刚刚放在他嘴里那条。
李成绮面无表情地看他眼。
谢明月道:“臣为陛下更衣。”
李成绮低头,看眼身上红裙。
遍身褶皱不说,片狼藉更无法入眼,李成绮连手都不想抬,任由谢明月抱他把衣服换。
且就算这身衣服从外面看无恙,李成绮也不会穿着回长乐宫,倒不是因为这是条长裙,而是因为现在太晚,他穿着身红衣,披头散发地回去,实在渗人非常。
谢明月刚要给他擦身,就被李成绮阻止,“回去还要沐浴,谢卿,不要再折腾孤。”他声音沙哑。
始作俑者竟还说得出这样恭谨话,李成绮昏忙神智也有点清晰,湿漉漉手指抓住谢明月垂落长发,竭力让自己说清楚些,他哑着嗓子道:“都说主辱臣死,”之后话又听不清,谢明月凑过去,只听见后句,“孤要不要赐卿死……”
李成绮猛地顿住,半晌才喘出气道:“以全臣节?”
他无力地靠在谢明月怀中,脖颈线条绷着,谢明月凑过去,在上面落下吻,“陛下,已经在杀臣。”
至丑时,云收雨歇。
李成绮半靠着谢明月,任由对方将他脸上残妆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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