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无言片刻。
李成绮拽他袖子,晃来晃去,仰着头看他,“先生,先生,”帝王眼中笑意愈盛,明明可以命谢明月同他起,他却偏偏不要,非得谢明月同意,随他去才肯,“求求先生。”
少年眼角还堆砌着尚未散去旖旎艳色,他又弯着眼睛笑,那点红痣若隐若现,明明无意,却好像还透着引诱。
下刻,袖子被从李成绮手中慢慢抽出来。
谢明月攥住李成绮去扯他袖子手,“去。”他道。
两人关系虽没有刻意隐藏,但也从未昭告天下过,朝中宫中流言蜚语不断,只有谢明月居长乐宫这条铁证。
然而大庭广众之下亲密却无,两人相处如融洽好些师生君臣,从不逾矩。
谢明月眼中似有愕然。
守夜宫人无不屏息垂首,装成什都没看见样子,心中却已骇浪滔天。
原来皇帝与谢太傅,当真是那种关系!
谢明月看他眼神茫然极,“什笔?”
好像当真什都不知道。
李成绮翘起唇,凑过去低声问道:“谢卿,《逸周书》为何在两本律法之间?”
谢明月顺着李成绮目光看过去,也怔然片刻,“大约,是收拾书籍宫人不小心,放错位置。”
“孤记得,你先前教孤读书,拿过数次周律,怎,谢卿也有将书放错时候?”皇帝却不愿意放过他。
纵然装得听不见,可人非草木,守夜宫人还是难免心中有些悲凉,堂堂天子,却被自己臣
君臣也罢,可他们二人还是师生,况且,眼下谢明月仗权逼迫皇帝之声甚嚣尘上,更有甚者说皇帝此刻受困于谢明月,如同傀儡般。
行宫宫变确实不成,却让谢明月黄雀在后,掌控全部京中军队。
而不杀皇帝,除却李氏王族有先帝遗泽,未到尽失人心地步,谢明月不敢贸然改朝换代,惹得众怒外,还有点,便是因为皇帝与他之间隐秘暧昧关系。
亲吻之后意犹未尽,在唇瓣上咬口。
皇帝笑得眉眼弯弯,颇有几分狡黠,“先生,孤想去。”
睫毛下压,掩盖眼中情绪,谢明月柔声道:“是臣疏忽。”
李成绮轻笑声,随手理理衣袍,大步踏出去,谢明月听见皇帝朗声道:“去谢府。”
少年从门口探出头,没戴冠,只拿发带束着,长发在脑后随风晃来晃去,显得极生动鲜活,他扬唇,笑得开心,又有点得意,仿佛两边酒窝都含满笑,“先生,和孤走。”
谢明月跟上皇帝,“陛下,夜深露重……”
李成绮也不避人,仰头就在谢明月唇上落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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