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随兵士在地牢里绕数道弯才在最深处看见康王。
此处非常隔音,哪怕
譬如说他手臂,肿得手腕几乎与小臂般粗细,上过数次药,而今稍稍效忠,结果皇帝褒奖他诏书时方觉竟疼得连几层提花锦缎制成诏书都要拿不起来。
他低头看眼自己手。
稍微浅些伤口已经有些发白结痂,手还肿得厉害,射箭扳指早就戴不得。
然而那枚犀角扳指他戴得实在太过习惯,现在猛看见手指空荡荡得还愣下。
有人快步走来,低声同谢澈说几句话。
朝廷叙功奏疏刚送到西境府,其赏赐之丰,西境府众将官即便早有准备,也不由得大吃惊。
整个西境府眼下张灯结彩,每人脸上俱是喜色,谢澈面往里面走,面同身边人感叹,“即便是京中过年,也不如此刻西境府热闹。”
正说着,天上骤起烟火,火树银花,煊赫夺目。
身边人笑着道:“京中过年什样子不知道,但定比西境府过年热闹。谢澈你来太晚,没看见去年过年时大帅脸色,们进正厅时大气都不敢喘,出去匆匆吞几碗饺子就回去该干嘛干嘛。”
去年十五部便开始蠢蠢欲动,对于西境府多有骚扰。
谢澈表情微变,朝身边人略点头,随着这兵士走过去。
仗打完,陈椋事情却比先前还要多,听到康王又在哭天抢地,只让人打晕,被回以再打晕就要打死方作罢。
皇帝命令没到,陈椋猜不到也不想猜这位新君要如何对待自己名义上叔叔。
所以直将人关在地牢里,听到康王口吐不逊之言,就让人把康王打晕。
不知康王从哪里听说那天把他捆回来少年人就是谢明月儿子,吓得脸色惨白,消停小半天,今天又作起来,要撞墙自尽,捆起来塞住嘴他便连饭都不吃,大有饿死自己架势,陈椋十分不耐,干脆让谢澈去地牢看看康王又要做什。
新君还未登基,京中动向如何陈椋不知,对于谢明月即便是旧相熟,到这种时候却不能全信,没有朝中支持,陈椋过年时心情能好是怪事。
说着说着语气骤然松,“幸而,今年打这场仗,以后都不用再打。”
朝廷政策陆续颁布,人员钱粮各项所需也陆续往这边送来,若无意外,十几年后,此处,当再无夷部与西境府之分。
谢澈心情亦久违地放松。
自从到西境府,日日紧绷,如今骤然松懈下来,宛如卸力般,那些先前他不以为然伤处,都随着朝廷封封叙功诏书而开始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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