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
有人悄声提出个想法,众人震悚,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最好法子。
杀师焉,以平周主之怒。
拍即合。
入夜。
他顺从在师焉眼中就如同默认般。
从前师焉喜欢师行之温和恭顺,年岁渐长,却觉得他别有用心,装得不争,不过是为迷惑自己。
他容不下,却不得不容下。
“滚!”他大骂道。
师行之放下奏折,面无表情地出去。
师焉看到自己这个素来懦弱儿子,浑浊眼珠眼不眨地盯着他,寸寸地打量着这张脸,好像第次见到般。
而后,猛地掷出自己手中汤药碗,狠狠砸向他儿子。
砰声。
宫人惶恐地看过去,但见道鲜红从师行之额角淌下。
然而无人敢动。
宫中,因不能见风,窗子都紧紧封着,四面垂帘,空气中弥漫着股苦涩腐臭味,怕烛火点燃帘子,这段半点光芒都没有。
好像,在走入坟墓般。
听到熟悉名字,师行之脚步顿。
“你这样遮遮掩掩是什本事,何不正大光明地来取寡人性命?你来,叫李昭也来!”
师行之薄唇微抿,撩开帘子,大步走进去。
师焉寝宫处灯火通明,兵刃碰撞声不绝于耳。
待
太子脸上伤痕引得群臣震恐。
在他们看来,此刻癫狂师焉还不如死更好,先前有臣子小心翼翼地向师焉提出向周议和,称臣以保全宗庙,竟被拖出去,活活打死在内廷。
师焉要死战到底,他疯,还要拖师氏族,拖整个魏国陪葬!
当年若非师焉辱康宁公主,两国此刻还是两姓之好,怎就到兵戈相见地步?
倘若师焉再发疯,连太子都杀,他们这些臣子又能指望谁?
师行之触怒师焉,只会受伤,而倘若他们引得师焉不满,则必死无疑。
“你怎敢来见寡人?”师焉额上鼓起道道青筋,“你怎敢来!你不是要杀寡人来讨好李昭吗?!杀啊,寡人就在这!”
大军节节败退,几乎要退到都城,外面流言不断,居然有人传,倘若师行之手刃生父,则周主非但不会杀他,反而会给他封侯,予生富贵。
这让师焉如何能容忍?
师行之也不辩解,反而问道:“父皇要看吗?”
寝宫正殿,却透亮如白日,各处都点着长烛,经年累月也不熄灭。
更难闻。
师行之将奏折放到案上,道:“父皇,儿臣来。”
师焉通红眼睛猛地盯上他。
师行之已然习惯,跪坐在案前,询问道:“父皇可要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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