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里得多恨他?
白夏嗓音里带着丝哭腔,“你要打死吗?”
祁桑源这刻心都要化。
白夏眼睛像是含着汪水,半长黑发柔软又顺贴,两鬓胎毛湿湿软软,好像是被吓着,闷在车里局促沁出汗,稍微凑近,满鼻腔香味。
漂漂亮亮乖乖巧巧坐在那里动和不敢动,像只吓坏小猫,要是他敢说句重话,他保证白夏会哭出来。
上好真皮垫子,摸上去仿佛能粘着手,暗亮黑色将整辆商务车装饰得更为肃穆,脚底踩着地毯柔软干净得比他家被子还要好。
祁桑源下下轻轻摸着白夏单薄背脊,用温热掌心安抚他,轻言安慰,“夏夏别怕,他们不会怪你。”
白夏眼眶红红,惊慌瞥眼飞速掠过窗外,扭头看着祁桑源,连声音都是软乎乎、近乎带着丝颤抖,“去哪里?”
他怎也没想到,祁桑源是个有钱人家大少爷。
整齐划穿着黑西装保镖从名贵车里出来,高高大大站成排,扎实肌肉连优雅西装也包裹不住,从袖口露出大手几乎用力就能捏爆白夏脑袋。
水果肉类还有些小零食开着拖拉机回村。
到村里已经日落西山,他换身衣服上白夏家时,天全部黑下来。
蜿蜒小路连上坡头,像是整座山都被掩埋黑暗里。
王骁打开打火机昏昏暗暗照着路,推开白夏小院瞧,黑灯瞎火,没点动响。
人没有回来。
那哭,透明泪水得像珍珠样挂在脸上,漂亮小脸
是像村口吹牛家伙天荒夜谈般说起城里可怖□□,凶神恶性拿着刀枪,言不合就能把人砍个半死。
更何况他这对他们家大少爷。
拿坏人钱丧心病狂想把人害死,坏人死掉,他就把人拖回去用术法养做阳鬼。
炼制过程中有多痛苦白夏清清楚楚,大少爷熬过炼制,接着就是被他控制死死。
矜贵娇养大少爷竟然被他使唤着干农活,什脏活累活都堆在他身上,不仅如此,还要小心翼翼讨好他。
他去后院瞧。
家里猪和鸡,全部不见
白夏双脚并拢,紧张坐在车里。
他低头,看见自己双破尖旧鞋,蓝色面子洗得发白,那是从家里翻出父辈旧鞋子,头几年还不能穿,后来长大,幸好是合脚,穿着干农活正好。
鞋底还有几些干燥黄泥,薄薄鞋面随着他脚背动动,局促不安又拘谨不已,和这满是香味干净车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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