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院长低着头看他,扫过他白净脸,有些红小手。
她蹲下来平视着他,把脖子上围巾取下来,系在他脖子上,遮住他小半个脸。她笑得和蔼:“穿得太少。”
脖子上温暖触觉,让纪浔眨下眼睛。
纪院长双手包住他冰冷手,问:“杨警官说,你不记得自己名字。”
他脸上没有什表情,点
可是什时候能想起来呢?
他怕别人觉得他不乖,也怕给他们添麻烦,可是他就是个没有人要大麻烦。
陈露走之后,他在医院里面住半个月。期间杨警官过来和他说,在报案人口失踪里,没有找到和他相关,唯个同年龄失踪案,那个失踪小朋友是个女孩。
出院那天,他被带上警车,那个女警官摸着他头说:“别怕,那里有很多和你样小朋友。”
他趴在车窗上看见很大扇铁门,黄铜门已经斑驳,看上去好高好高。他只能仰着头,费劲地去看,才能看见那尖尖铁杆。
呢?
纪浔坐好久好久,直到她睡着,才悄悄地走出去。
杨警官还在和护士说话,他也没有惊动他们,回到病房,从洗手间里拿拖把和抹布,仔细地把地上呕吐物擦干净。
拖把积水很重,他抱着杆子费劲地拖着走,到厕所又把拖把洗干净。水桶太重,他搬不动,洒出来水把他裤子都弄湿。
他用手擦下湿裤子,垂下头。
他被带下来,女警官牵着他手往门口走。
刚下过雨,地上还是湿,两旁香樟树被雨水冲刷后,绿得发黑。切都笼罩在这灰蒙蒙又湿润天气里,他视线穿过树木,生锈铁门,看见有个女孩抓着铁门,怯生生地看着他。
他被带到福利院,女警官和院长交代清楚之后,和他说些话就走。
院长办公室很暖和,让他冰冷许久手脚得到温暖。两旁摆两个很大书柜,塞满各种资料,桌子上有个相框,院长站在最中间,旁边围满小朋友,簇拥着她,笑得格外灿烂。相片里她眼角有细纹,很是干瘦,戴着副眼镜看起来和善至极。
纪浔默不作声地站在办公桌前。
他把地上水渍弄干净,又把拖把和桶子摆放很整齐。
穿着湿哒哒裤子,靠着墙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面。
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他都已经习惯。
他又是个人,他该去哪里。
为什他要想不起来,医生说他伤头,好好治疗就可以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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