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
贺明楼看着他，强忍住隐隐发颤
身体，小心翼翼地说：“爸爸没闻到。”
“
闻到
。”
贺凌轻声说完，缓缓转过脸环视这间房子，他从小住到大家，那股好像只有他能闻见腥臭就从这座房子墙壁渗出来。
如果非要找个比喻，那大概和腐烂鲜血还有肉块很像，带着能击穿人神智恶心。
贺凌此时注意力已经完全偏移，他鼻翼翕动，仔细地嗅嗅，好像想知道这股臭味源头在哪里。
爸爸确有
件事要告诉你，只是原本打算找个更好场合。”
贺凌冷漠地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贺明楼深深吸口气又深深吐出，“倩怀孕，已经决定要这个孩子。”
贺凌对他这句话反应是眨下眼睛。
贺明楼有些紧张地看眼他表情，连忙解释：“你不用担心她们会搬过来，这里是你家，她们有别地方住，你不会看见她们。”
然而嗅这个动作也让大团肉眼不可见腥臭蛮横地撞进他鼻腔，瞬间他胃袋好像被人生生从嘴里掏出来，变成面食师父手中面团，揉圆搓扁，再重重往桌案上甩——啪！
“呕——”
倏然剧烈痉挛胃袋让他再也坐不稳，他猛地从沙发跪到地上，脸上眼镜飞出去。
液体状呕吐物争先恐后地从他嘴巴和鼻孔喷涌而出，两行清泪成直线砸落在地板，混进呕吐物里。
贺明楼被眼前忽然发生幕吓得面无血色，他惊慌失措地扑上去抱紧跪在地上，弓着背吐得好像快窒息人。
他说完贺凌沉默许久，好像身躯被灵魂和理智留在原地。
忽然他笑着转开脸，杏眼都笑弯，说：“给你出个主意，三五六你就住她们那里，二四七再来看看，等你孩子出生二四七你也不用过来，好好伺候孩子喂奶换尿布。”
说完他忽然顿下，自言自语地说：“不对，到时候已经在首都，本来也没有二四七。”
贺明楼被他吓住，“小凌，你听爸爸说……”
贺凌平时明亮有神杏眼此刻静得空洞，黯淡无光，他平静地问贺明楼，“你有没有闻到很臭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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