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是否想到
将来
贺凌会因为无法融入新家庭而觉得痛苦，所以决定留
笔钱
江越走到他身边俯身亲下他脸，轻声说：“早点睡。”
贺凌白天睡得太多，这会儿点睡意都没有，“
睡不着。”
“那躺躺，抱抱你。”
江越搂着他就像搂着个宝贝，仔细帮他盖好被子，温声说：“有积蓄，从小到大收到过年红包，还有奖学金，给越老师当助理打暑假工，赚钱都存着，大概有个五六万吧，都给你，只要有点零花钱就可以。”
“你自己钱自己拿着。”
权利。
他不是没有想过贺凌得知这件事反应会很激烈，少不大闹场，只是他以为他总有天会想通，想通有个兄弟姐妹很好，将来如果他不在，两个孩子至少可以相互依靠，贺凌在这世上也不会太孤独。
但他怎
想也没有想到，贺凌会出现如此剧烈应激反应，显然他是彻底恨上他这个爸爸。
贺明楼没法不为贺凌对他表现出憎恶感到痛心和悔恨，他错得离谱，他亲手搞砸切，他确实就快拥有个新孩子，可他也确实将失去他最宝贵孩子。
夜晚安静走廊里忽然响起压抑低泣声，江越有些震惊地看着贺明楼手掩面落泪，心慌得忍不住回头看，怕贺凌听到声音出来，但好在他卧室门直紧紧关着，没有点动静。
“家钱都是妈拿着，江老师想买游戏机都得问妈拿钱，所以钱也应该你拿着。”江越掌心轻轻拍抚贺凌后背，“以后工资卡也交给你，赚钱都给你花。”
贺凌沉默阵，忽然说：“也有钱，妈妈留给。”
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给江越说，那张银行卡在他钱包里，他得块拿回来。
江越稍微想就知道，看来江燕留给贺凌成年礼物就是笔钱。
“阿姨很爱你，那是她留给你底气。”
他转回头看着贺明楼，说：“叔叔，你要自己想想办法，小凌脾气你是知道，他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从不宽恕背叛。”
贺明楼离开后，江越站在客厅缓下神才轻推开卧室门。
贺凌没有在看手机，他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窗外夜晚，看着盏孤独路灯。
江越知道他没戴眼镜其实是看不清楚，就算是路灯在他眼里应该也是散，他只能看到团灯，在黑暗中模糊地亮着。
没有人知道此时贺凌在想什，他安静不带情绪，仿佛什也没有，至少这样他看上去不太像会情绪崩溃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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