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紧紧地捂着后颈,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白色床单上,也烫进裴燿心里。
裴燿倚着墙,冷漠不耐中多几分随性。
耳边是裴母喋喋不休话,脑中想是余安在厕所里哭得无助崩溃样子。
“和你爸商量好,等余安身体恢复好,们会和余家商量离婚,虽然家里生意重要,可也重要不过儿子辈子幸福。你先忍忍,到时候……”
“没必要,”裴燿打断裴母话,“也不委屈。”
裴母意外儿子态度,“小燿,你……”
在眼尾,躺着时后颈头发压在枕头上。
裴燿注视会儿,伸手将挡住余安眼睛头发撩开些许,手指轻扫过他眼皮。
余安睡醒已经是傍晚,阳光将灭,云层是柔和粉橘色,天际尽头是道阴阳交替线。
自出事后他就直睡不好,这觉却睡得沉,个梦都没做。
裴燿不在房间,茶几上放着电脑和翻开文件。
比起电话里母亲声音,裴燿被病房里动静吸引,玻璃碎掉清脆像是砸在他神经上。
裴燿回头,视线受限无法看到病床,他未经思索打开门,快步进去,看到蜷缩在床上,疼得面色痛苦余安。
“怎回事?”裴燿快步走过去,面容冷峻,伸出手却僵在半空。
这个样子余安太脆弱,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豆大冷汗从鬓角滑落,整个人好似碰就会碎掉,让裴燿不敢轻易触碰。
“疼……”字眼儿从余安嗓子里逼出,每次呼吸都带着强烈颤抖,脖子上青筋凸起,看上去很是狰狞。
余安刚睡醒身子发懒,又在躺会儿觉得口渴,抬起手臂去拿水杯,玻璃杯却是温热。
他怔怔,杯子上残留着未蒸发水汽。
裴燿并未离开,而是站在病房门口打电话,裴母关心儿子,这通电话是显而易见啰嗦。
他刚开始还回应,到后面懒得应付,到不得不出声时候才嗯句。
说来说去,话题又回到原点,裴母叹气道:“小燿,你婚事是妈妈没用,你爸爸重情义,加上和余家这多年关系,婚约定就是二十四年,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白白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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