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绿
枝叶繁密茂盛，其间淬满
雪白
米楠勾起唇角，在阵痛中挤出
个笑，松开紧握手指，掌心里带着裴丞然余温，进入手术室。
凌晨四点天空还是灰蒙蒙，远方高楼房屋还有着零散灯火，通明灯光等待着破晓来临。
裴丞然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术中”红色大字刺得他眼睛胀痛。
米楠痛苦脸反反复复地在脑子里出现，那种无助和害怕眼神让裴丞然有种心悸后怕。
裴丞然犯烟瘾，急需要根烟来平复忐忑不安心情，他打算去医院附近便利店买包烟，抬脚走几步才发现自己穿得是拖鞋和睡衣。
然打开台灯，走到米楠身侧拉着他胳膊小心地将人扶起来，然后蹲下帮他穿鞋。
米楠呼吸有些重，摸摸隆起肚子，莫名心慌，心跳得也厉害。
裴丞然去搂米楠腰，可米楠刚站半就露出痛苦神色，紧紧地攥着裴丞然胳膊，“丞然哥，
……肚子疼……下面好像流水。”
裴丞然借着昏暗灯看到床单上大片湿润，那是羊水破表现。
他脸色变，不敢再挪动米楠，让他躺在床上，然后拨打120电话。
他花十分钟时间去医院附近商店买包烟和套便装，拿着烟回到医院时又才反应过来医院禁止吸烟。
“……”裴丞然将烟放进裤兜，按按眉心，调整这种反常状态。
等待时间格外漫长，秒针缓缓转动，每秒时间都被无限拖长。
灰蒙天色渐渐转变成鸭蛋青，厚重云层被风吹散，初升朝阳展露隐隐角，将云朵晕染成粉橘色。
明媚不刺眼朝霞从湛蓝色天空倾泻下来抹，穿过大气层，和鳞次栉比高楼，将空气中微小尘埃照亮，短暂掠过裴丞然眼眸，落在窗户下面株茉莉树上。
“丞然哥，好疼。”米楠捂着肚子，浑身是汗。
其实肚子没多疼，更多是初次经历时恐惧，双腿间湿漉漉，羊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他开始胡思乱想，担心孩子会出事。
裴丞然紧紧地握着米楠手，给他传递力量，心脏抽抽疼，表面上仍是神色自若模样，“别担心，会陪着你。”
二人手掌紧密相贴，分不清是谁汗水打湿掌心，裴丞然直在米楠耳边说话，让他保持清醒。
救护车来得很快，从他们家到就近医院不过五分钟车程，米楠被推进手术室前，裴丞然在他鬓角亲吻下，低沉嗓音饱含鼓励，“别怕，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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