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环境如此，穷讲究下去十分可笑。
期中考试钟莹年级排名二百六十五，晏辰年级第二。第
名是个从乡村中学考上来
少年，据说中考成绩出色，中三中四中为此还发生过抢人大战，中免除
所有学杂费和住宿费，成功抢赢。那孩子长得貌不惊人，脸学呆样，偏偏就把晏辰压得死死，每次都比他高几分，不多，就几分，足以把晏辰气吐血。
在考试之前，晏辰还是经常来找钟莹，不
满足她卫生需求。每天厚着脸皮打听哪位同学家庭条件好，有独立卫生间和热水器，宁愿花钱买个痛快。
中不乏像晏家兄弟那样高干子弟，也不乏如刘媛媛般家中做生意有钱孩子，但更多是靠成绩进来寒门学子——可能别人眼中寒门和钟莹理解不样，她觉得自己目前就算寒门。
可恼是，没有谁家设立卫生间，有钱没钱都去澡堂，有人甚至连热水器是啥都不知道。
坐在钟莹后排位叫高豪杰男同学天天听前排俩人讨论洗澡事儿，这天笑嘻嘻地说：“早上
才看报纸，国第台封闭式电热水器已经研发成功，过些日子就能买到吧，以后可以在家洗澡！”
钟莹：哇，刚研发成功啊？
刘媛媛不能理解组团洗澡有什
尴尬，但她看钟莹很受困扰样子，便说个经验之谈：“你要是不喜欢跟人挤，就赶在澡堂大早开门时去，人少，洗得特舒服。”
家属院澡堂周只开放两日，被钟莹排除在外，她在离后勤部不远新华街上找到家祥和浴池，澡票三毛五张，买十张三块，早上五点半开门，只有池浴，到六点才给淋浴送热水。
钟莹从家里找床毛巾被充当浴巾，赶早去次，果然天体稀少，小猫两三只都在池子里泡，她鬼鬼祟祟缩在最边角淋浴下匆匆洗完，出来感觉还挺好，当即拍出三块钱买十张澡票。
早起洗澡，她坚持半个月，洗完头发来不及擦干，戴着棉布帽赶往学校早读，冰凉水常常从耳边滑下脖颈，冷得她直打哆嗦。渐渐，她觉得洗澡成为苦差事，既牺牲睡眠又浪费体力，开始逼着自己习惯在人前袒露身体，因为发现那些妇女孩子更习惯，专注洗自己，并没人直勾勾盯着她洗澡手法。
底线旦松懈，堕落就是自然而然事，到十二月，钟莹已经想什时候去洗就什时候去洗，人多也不怕，分享淋浴也不怕，洗完也和大家样买瓶汽水坐在换衣间里歇会儿再穿衣服，稍微不同是她必须裹着毛巾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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