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眠在大马路上,交叉口,四面都是车,他就在车鸣声中发呆,任由人潮穿过自己。
他不懂人们为什哭,为什笑。
沈听眠想,他是什呢?他什都不是。
极度惊恐、焦虑和悲伤轮回在他生活每分每秒,他身体早就已经被过激情绪挖空,以至于切停歇时候,他筋疲力尽。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这样,他当然知道正常人会是什样子。
安萱是个小个子女生,走路有些驼背,总是唯唯诺诺,说话声音很小,还有些虚弱。最重要是,她总是要别人让着她。
“啊,”孟园园有所解,只能说,“那你再说说她呀。”
“说好几次!真,”组长锤两下桌子,烦躁不已,“前几次都是给她收拾,她这次还这样!真受不,你去跟老班说吧,让老班说她。”
“说过,”孟园园头疼地说,“但是老师说她生病,反正就,唉,实在不行就给她个特权吧,那也公平。”
沈听眠在晚自习前回趟家,拿点东西。
你大多数无法想象他会正常在笑,就好像幸福快乐到要撑死样。
太阳又要下山,天又要黑。
沈听眠对黑夜充满恐惧,如同海水温柔地漫过你身体,再点点提高水位溺死你般,这是份麻木又理智恐惧,每个夜晚,他都能听到各式各样声音,心跳到快要炸裂出胸膛般那样剧烈,细微、任何可能在黑夜里发出动静,这些声音在他世界里放大无数倍,千般万般拨动着他脆弱神经。
他无从诉说,而现在,太阳又要下山,天又要黑。
临出门前,郑文英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他手里提着东西,便把手在裤子上抹着急急说道:
“等等,这东西不好拿,妈妈给你找个袋子提着。”
沈听眠看着她,他没有告诉她,他总是在怪她,埋怨她,然后又常常在不经意间原谅她。这个过程周而复始,让他恍惚而迷茫,他对她又爱又恨,或许早已不是秘密。
待他入土,如果灵魂可以存在于这世间,他会永久庇护她。
晚霞笼罩着城市,切好像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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