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和李爸爸匆匆忙忙赶到时,警察正在问李牧泽话。
李牧泽状态很差,人软趴趴撑在椅子上。
起初,警察无论问他什,他都只会反问:“他死吗?他死吗?”
只会这四个字,用各种腔调叫喊出来,到最后,又只变成气音。他像逐渐瘪气球,蹭着椅背,毫无生气地耷拉着脑袋。
警察只能不断和他重复:“医院那边还没有消息。”
这次他无需停留,以后不会再是谁孩子,谁喜欢人,他不用再去对任何无法救他恶意和善意做出回应,日出月落,人间所有都再与他无关。
他以后会起落于另个世界,纵然另个世界人们怪他自作聪明,只因他隐瞒所有人,精心策划自己死亡。
护士看着晕厥过去沈听眠,吓得脸色苍白,男医生跟她说:“没事,心跳正常。”
护士这才安下心说:“为什要骗他?”
“不骗他才可能会出事,”男医生摇摇头,“警察说这可能是个抑郁症患者。”
他们发现沈听眠遗书,在六楼窗边书包里,据那层楼学生交待,沈听眠很正常地上楼,窗边某个学生注意到他在窗前,但也没有过多留意,下秒,他就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毫不犹豫,动作流畅,就好像那里是楼。
而李牧泽只和警察沟通
郑文英是被人拖着来,她左右是两个身强力壮女人,牢牢撑着她,尽管她表现得比较正常,只是脸色苍白些,头发有些凌乱,但终日没怎保养过脸好似骤然垮掉,透出无尽衰老。她眼睛眯成条缝,却没有眼泪,也没有声音。过道人们用同情、热闹眼神注视着她,揣测着她身上故事。
医生拿出病危通知书要她签字,说很多话,两边女人努力跟她沟通,好像在做翻译似,郑文英勉强拿住笔,手好像在跳舞似,零七八乱写着字。她眼睛并没有焦点,字已经和上方印刷体重叠在起,但她毫无意识。
走廊里乱成团,几个护士跑来跑去,还有医生在喊要什什药,两个女人扶着郑文英坐下,她任由她们摆弄,没有出声。沈听眠班主任和几个老师站在旁和她沟通,她偶尔木讷地点两下头,其余时间则像是什都听不到样,盯着空中虚无。
她有些神志不清,任由思维飘得很远,想起来今天早上沈听眠出门走时候,她塞给沈听眠袋牛奶,沈听眠接过来,看她眼,她琐碎地说:“记得喝啊。”
沈听眠“嗯”声,跟她说:“妈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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