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着急,你、你慢慢说。”李牧泽后知后觉地找回灵魂,他毫无办法,手足无措,不敢碰他,又看不他这样,他错,他过去直想看到沈听眠更多样子,但他发现他更能接受雾里似圆非缺月亮,而不能接受潦草星光,明知后者更真实,只是他心实在是太疼,这种疼痛没有办法得到缓解,他不能在无解命题里热爱真相。
“不想被人关心,也不想被你喜欢。”
沈听眠大张着嘴,李牧泽却听不到呼吸声音,他说堆颠倒乱序话,语速古怪,时快时慢:
“完全不懂,也根本不明白什才叫对好,不是真关心,只想表达自己善良,以为拉回来是好,医生职责就是让病人起死回生,但都不知道要是什,你要是,你秒都受不,知道吗……”
李牧泽很想说什,但沈听
来,听到自己真正“避免于难”原因是“空调外置机”,他几乎飞快想到那时李牧泽脸愉悦地跟他谈及内容:“学生家长联名给学校写信,说没有空调会影响学生学习质量,你猜猜是谁组织?……跟妈说,们打好几天电话叫人来起写信,好厉害吧?”
是啊。
真厉害啊。
这多次,这多次,李牧泽已经这多次阻止他超度,不让他离开这该死人间,那样游刃有余、无辜懵懂地拉着他在火海中谈情说爱,枕着沈听眠无法腐朽尸骨说着甜言蜜语,并告诉他,这样好极。
沈听眠死死盯着李牧泽,眼神越发怨毒,好像李牧泽存在都是种罪过,他用虚软声音恶狠狠地说:
“真希望从没遇见过你。”
他这样说。
李牧泽没有办法不伤心,他不知道他还可以怎样伤心,尽管沈听眠现在状态是肉眼可见不正常,但他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嘴上坚持和实际永远相差甚远,他在此刻只感到刻骨难过。他身上每个细胞,每根骨头都知道他爱他,此时也知道正在被所爱之人伤害,惨叫着在痛苦中融化,只是血肉和泪并不能拯救沈听眠,它们只能这样徒劳地伤痛着。
沈听眠同样不能在李牧泽痛苦中感到愉悦,明知伤害是相互,他仍然做不到避免,只能在早已预测悔恨中脆弱起来,他看李牧泽眼,声音忽地软,还带些哭音:“牧泽,知道你爱,但是根本感受不到点点爱,这是问题,不是你问题。”
沈听眠呼吸急促起来,挣扎着告诉他:“很想留下来,不让你那伤心,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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