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后半句,又觉得没有底气,如果死亡依然会带给李牧泽痛苦,他不保证自己是否会重蹈覆辙,所以思来想去,他划去后半句话。
他在
这想来,他大概也忘记很多和妈妈相关记忆。
那些记忆大多不够愉快,他这想,却感到无力,因为他觉得妈妈会伤心。
他已经无力再去跟亲人科普,曾几何时,死亡才是他最好归宿,他们认为“恢复健康”和“好好活着”对他来说看过去只有无尽荒芜,那是太无力太无力事情,他知道解释不通。
在最近,郑文英在旁边平静地陪伴着他,这让他找回小时睡眠感受,他记得母亲总会拿着大扇子,在夏天给他扇着,而小小他躺在母亲另只臂膀上,不知不觉就睡着。
他睁开眼看到郑文英时,会在尚未苏醒睡意里感到安稳。那时他就知道自己直很爱她,她陪伴让他安宁,踏实,变得不那焦虑。
那些痛苦和无望,只是相对,他也会忘记各种事情。最严重时候,他记忆出现大面积空白,有两个星期事情他都毫无印象。
这些都没什,他最心疼是每个忘掉,和李牧泽有关记忆。后来他尝试在备忘录写下和李牧泽有关那些快乐,只是当次又次电疗过后,他对些有印象,对些却毫无感触。
文字表现力没有那强,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他哭着哭着就睡着。
醒来后,他发现郑文英也在哭。
这次不知道是治疗起效果,还是母亲自,bao自弃式威胁管用,沈听眠又站到循环路口起点,他有气无力地想,这可能就是报应,这次他心平气和。
他并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但他无所谓。
住院期间,沈听眠总共做十二次MECT,为不忘记太多,他在手机备忘录写很多重要东西。
第条是:孝敬妈妈。
而第二条则是:最爱人是李牧泽,绝对不要再伤害他。
郑文英总是哭,要就硬憋着,即使哭,也没有力气哭得太生动,她拿卫生纸胡乱揉着眼睛,动作幅度很小,脸都哭红,见他醒,就对他说:
“你要是这难受,想那做就那做吧。
不拉着你,你要是痛快你就做你想做,妈妈不管你,你也不用管妈妈。”
她话是豁达,可人却哭得凶,没有说完就捂着脸出去。
等到她再回来,眼睛有些睁不开,脸色很憔悴,她耷拉着眼睛给沈听眠削苹果,沈听眠盯着她看,很想说,知道,你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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