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容浅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拉出键盘继续工作。
这些天以来他直是这样度过,用工作麻痹自己以逃避不明原因痛苦是他当下唯能做,尽管疲惫但是不得不承认是这很管用。
有时候容浅疲累至极时常有种错觉,他感觉自己房子被严律清织张密不透风网,他就像坠入蛛网中动弹不得飞蛾,切挣扎都是徒劳,只等彻底耗尽气力,终有日消失得无声无息。
那没有用上演奏会门票就安静地躺在抽屉里,他想过把票扔,反正也已经用不上,但每次他只要把票拿起来,心里就会涌出浓烈不舍。
过去严律清和他说过每句话,此刻他都能清晰地回想,深切想念那个曾经不属于任何人严律清。
电脑桌旁烟灰缸里已经攒满满烟头,堆得像座小山。
因为屋子主人懒得开窗通风,整间屋子空气质量可以说是非常糟糕。
容浅盘腿坐在电脑椅上,身上松松垮垮地穿件两天没换卫衣,眼神怔愣地看着不久前才被自己强制关机手机。
严律清两次来电他是眼睁睁看着通话自动挂断。
他想过要接,只是刚这想脑海里就浮现严律清和沈芃芃在首饰店场景,下秒从心脏泛出尖锐刺痛便残忍地攥住他,让他连只是呼吸都觉得浑身骨骼发疼。
而他越是想念,心里煎熬便越是强烈,想不管不顾地去[宁静宇宙]聚会见见严律清,最终又因为害怕看见严律清和沈芃芃成双成对身影再次选择逃避。
他每天几乎都在遍遍地重演把自己逼入绝境过程,逼到无路可退就用睡眠逃避。
但可怕是他梦里也是严律清。
这个男人
他知道这种疼痛只是心理层面造成错觉,并不是真实,但这种虚假他没有办法忽视,更没有办法接起电话。
最后鬼使神差,他选择把手机关机。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样也不行,严律清打电话来时他觉得很不舒服,关机后他打不进来电话他更不舒服,心底悔意像开始涨潮海水,铺天盖地,无穷无尽,股滚烫酸意也随之从鼻梁攀至眼球,好像委屈又好像为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他而感到难过。
容浅用力眨眨眼睛,想把酸意和水雾眨回去,但无奈没有成功,他只好拿过手边仅剩最后根烟盒,把烟叼在嘴里点燃。
等把最后烟抽完,他也慢慢恢复平静,原本清澈眼眸像泓正在死去湖水,样波澜不惊,内里失意却像怎也填不满无底洞,连月光也照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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