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绕着贺炀转圈,没看到人,于是又跑到车门那边去。
贺炀没有理会大狗,就只是进到别墅,来到休养室。
贺父还坐在轮椅上,个人在桌边下象棋。
而桌子角落里,还放着个相框——
照片上,穿着鲜红旗袍年轻女人对着镜头,露出笑容。
就好像每次只要他回头,就能看到青年还在自己身后样。
可是他什都等不到,奇迹也并不会发生。
每天,都是愚人节。
*
屋外,四季变换。
"先生。"
贺炀缓缓睁开双眼,没有回头。
他知道公寓里没有人。
又是幻听。
贺炀睁着眼,望着窗外方向出神。
切都太迟。
贺炀将戒指放回盒子里,随即起身,离开心理诊所。
回到公寓后,贺炀打开灯,习惯性来到阳台。
阳台上依旧是摆满盆栽,花盆也还是以前模样,只不过花盆里种植物却是已经换。
原来盆栽里种那些花因为长期缺水,早就已经枯死,就只能换成新。
医生问:"有多重要?"
"很重要。"贺炀垂下眼眸,"很喜欢。"
医生:"那他喜欢你吗?"
贺炀握着戒指,没出声。
他知道许承宴是喜欢他。
贺炀步步走过去,贺父也听到动静,抬头望过来。
"回来啊……"贺父点点头,又问道:"前几天都回来过,怎今天又来?"
树上叶子从嫩绿变得枯黄,再从高处掉落在地上,就只剩下光秃秃树枝——
又是年冬天,到。
*
过年前周,贺炀回老宅。
奇奇还是和原来样,看到贺炀车子过来,就扑过来找许承宴。
时间过得很慢。
慢到每天、每分、每秒……都过得很煎熬。
时间又过得很快。
快到他连许承宴模样都有些记不清,就连两人相处那些回忆画面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最后脑海里剩下记忆,是他个人在这个公寓里漫长等待。
他不会打理盆栽,保姆阿姨也是周才过来次。
时间久,盆栽里新种花还是缺水,每次都养不太久。
就只能次又次清理花盆,再换成新。
贺炀闭上眼半靠在躺椅上,手里握着木牌抚摸着。
半梦半醒时,贺炀听到身后响起道熟悉男声——
所以当时在电话里,他才说别回来。
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最后许承宴都会回来。
而他也确实等到许承宴回来——
只不过他等来,却是具尸体。
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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