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裴延心里更多却是股陌生、新鲜而不自然情绪:担忧。
雨那大风那冷,周达非体质那弱鸡,鬼知道他会不会又昏倒在哪个地方。
裴延靠在沙发椅上,无力地闭上眼。
从周达非上次醉酒昏迷到现在,裴延发现自己对他越来越下不狠心。
这不是个很好现象。
就这还凶神恶煞地跟斗。
还爬树翻墙?还早早收工?
裴延心里似乎烧起团火,不大却越燃越有精神,让他身上有些无法抑制躁动。
裴延今晚冷水澡洗得比往常更久些。
可当裴延洗完出来,周达非依旧没有回来。
开车比走路快得多得多,所以裴延到家时候,周达非还没。
院子里花已经有日子没人浇,被凄风苦雨吹得零落地。此地多雨,再浇估计花就淹死。
自从周达非也开始去剧组上班,小刘工作就从盯梢变成打杂。
李秘书撑着伞把裴延护送进屋,自己身上湿大半。
裴延进屋后面无表情把大衣往沙发上扔,径直上楼,没会儿传来砰声关门,震得地板好像抖三抖。
雨还在下,裴延恼羞成怒地不想让任何人发觉自己对周达非有点儿异样心思。
他沉吟片刻,换出门衣服,从抽屉里拿出备用车钥匙。
夜深人静,天空开始放肆。窗外,bao雨如注,惊雷夹着电闪,昏暗走廊瞬乍亮。
裴延眉间不自觉皱下。他随意擦下身上水汽,回屋把半湿不干毛巾丢到边,看眼手机上时间。
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裴延惊讶地发现,他心里冷水都扑不灭怒气不仅没增加,竟还自然而然地弱几分。
过早离组、深夜未归、无视自己、不肯服软裴延对于周达非切行为感到生气,觉得他不识抬举,总在挑战自己掌控欲。
“李哥,”大晚上还在勤勤恳恳守门小刘往楼上看眼,“裴老师这是?”
“心情不好。”李秘书抿嘴叹口气,站在门外甩甩身上水,“你今天别触他霉头。”
裴延把外衣脱,进浴室洗个冷水澡。他身体向很好,哪怕是冬天也时不时会用冷水洗澡,特别是要想事情或者心情不好时候,他喜欢这种近乎自虐清醒感。
冰凉水柱从淋蓬头哗哗落下,裴延特意把水调大些,仰着头感受冷水扑在脸上时刺激舒爽感,和轻微隐痛。
低温没能浇灭裴延腔怒火。他闭着眼睛想,周达非真是个弱鸡,不要说洗冷水澡,淋场冷雨都能直接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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