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不慌不忙地把稿纸折好放回箱子里，走
出去。
周达非对电影
热爱让裴延感到安心，这说明周达非愈发地无法逃离自己手掌心。
“饿吗？”裴延问。
“有点儿，”周达非正准备下楼梯，听见裴延声音才回头，又道，“
以为你下去呢。”
“没有。”裴延露出
个浅而真笑，轻轻拉起周达非手，“不早，今天晚
裴延从不会点破自己潜藏在表层之下设定，他觉得艺术顶级美是难以宣之于口。
所以他不说，却又会对沉醉表现感到不满，并由此想着文艺片也不过如此。
结果沉醉没懂，周达非倒是懂，还语道破懂得很彻底。
裴延眯着眼睛，眉头微拧，又看遍周达非写剧本。
这剧本尽管还不够成熟，但颇为不俗，有着强烈个人风格，看就是周达非这种心高气傲小,bao躁写出来。
裴延就快毕业。他发现这种剧本除彰显自己不为人懂还遭人嫉妒艺术才华外毛用没有。
尤其是不能挣钱。
不能挣钱艺术并非没有意义，但确实没有多大意义被分享出来。
电影行业看似自由，实际上条条框框比监狱还多。裴延最是看不上那些才华有限又眼高于顶、自诩清高还又想挣钱酸文人。
他读书时候不在乎别人骂自己故作高深，毕业后也不在乎别人诟病自己不够艺术。
联想到周达非对沉醉角色理解，裴延惊讶之余有丝微妙骄傲。
看见没，裴延养个小玩偶都比那帮废物更懂电影。
只是裴延现在时也说不清周达非“懂”是源于对戏剧有着别样领悟力，还是仅仅因为对自己足够解。
这两个解释听起来都挺舒服。裴延这才发现，他心底是希望有个自己看得上人能懂自己、能有共鸣——哪怕这个人不情不愿还总是骂人。
走廊上传来声音，周达非该是醒。
“这帮废物懂个毛线呢？”裴延在心里傲慢地想，“去他妈就是要想拍什
就拍什。反正搞艺术时候他们看不懂，要赚钱时候他们拦不住。”
裴延看起来严肃，实际上颇有几分喜欢捉弄人。他偶尔会在赚钱行当里夹杂点“私货”，看着没人能懂，心里十分舒畅。
譬如这次沉醉角色。
裴延选沉醉来演时候也不单纯是出于利益考量，沉醉是个真正演员，裴延也想看看文艺片界追捧“男神”到底有几斤几两。
沉醉并非没功力，但他或许是有杂念，又或许是心浮气躁，总归给文艺片“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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