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非沉默。他在沉默中看向裴延,这是张他无比熟悉脸,却是副与从前截然相反陌生模样。
在周达非心目中,裴延从来都是春风得意机关算尽,与怀才不遇相去甚远。
“其实也不需要过于惊讶,”裴延注意到周达非未经掩饰神情,“大众审美就是这样,大部分人永远只能看八成好东西。”
“不。”周达非却并不赞同裴延观点。
裴延有些讶异,他挑下眉。眼前周达非平静而坚定,让裴延恍惚回到从前无数次他们激烈争论场景里。
“”
场面再次陷入死寂。
周达非看眼时间,颁奖典礼快开始。
“那什,”周达非咬下嘴唇,仿佛说出这句话是需要定勇气和决心,“《左流》拍得很好,觉得这次你应该会赢。”
“是吗。”裴延很少说话声音这轻,他眼神落在周达非身上,却又有几分游离。
又过去几秒。
洗手间里死寂无声,场面干得像脱水馒头。周达非把脱下秋裤和毛衣起塞进纸袋装好,觉得还是得说点儿什。
周达非说不出诸如你最近怎样之类寒暄废话。他想想,“银云奖给你休息室连个洗手间都没有?”
“”
“”裴延清清嗓子,“出来散步。”
“能够理解你挫败;也认为《左流》比《蓝天之下》更优秀,”周达非淡定道,“但是作为创作者,是永远不能去怪观众。”
裴延紧下眉。裴延直以为周达非是个清高独立愤世嫉俗创作人,没想到他会有这样观点。
“任何个创作者,不管是拍电影演电影,还是唱歌画画写文章,如果对自己作品获得收益不满意,你可以去怪自己、怪合作伙伴、甚至怪运气不好出门没看黄历,但你永远不能怪观众。”周达非定定地看着裴
裴延反常反应让周达非有些意外。他仔细端详裴延片刻,忽然道,“你已经知道结果?”
裴延挪开眼神,嘴角平几分,没有说话。
周达非知道自己猜对,同时他也看出来结果不如裴延所愿。
“不是你得奖?”周达非有些疑惑,“那是谁《春栖》吗?”
裴延随意地笑下,“是《蓝天之下》,想不到吧。”
“”
行吧。
“有在给那盆吊兰浇水,”裴延觉得自己也要主动说点儿,“不过它好像开不花。”
周达非想好会儿才反应过来吊兰是怎回事。
“哦,”周达非不太自然地拎起纸袋,干巴巴道,“那可能吊兰就是开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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