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不由自主地在离周达非几步远地方顿住脚步,定定地看着他。
导演这个职业是迷人,是值得敬重,是让人神往。
裴延在片场长大,十岁拍出第个短片,三十出头年纪便功成名就——作为个天生导演,他却是从周达非身上领悟到这切。
于电影这个行当,裴延有着难以匹敌资源禀赋。他天分过人,路绿灯大开,周达非孜孜以求十几年、视为梦想职业却是裴延生下来就拥有。
对裴延来说,成为导演是信手拈来事,自然也就难以激起蓬勃爱意与热情;在电影之外,裴延追逐名利、在乎权势,竭力保持近乎不讲道理独立性。
“说是怎可能那蠢,”裴延强行打断,“蠢到这好机会都不去找他。”
“”
然而裴延没有想到是,机会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他刚从片场出来,打算回家,就见对面片场已经有人。
明天就要开拍,周达非担心出岔子,特地安排全剧组在今天收工后把器材什都搬过来,顺带熟悉下场景,方便明天拍摄。
道。
裴延个不字还没说完,生生顿,“你说什?”
“昨天周达非来咱片场门口张望啊,不过喊他进来时候他就跑。”杨天神秘兮兮地凑近,“早上要跟你讲就是这件事。”
裴延缓缓合上分镜,像在琢磨什,不会儿露出个意味深长笑。
原来如此。
而更年轻时他却并没有意识到,最宝贵东西早已在生命最开始时便被赋予给他。
周达非翻页间隙不经意间抬个头,正巧看见不远处站
搬家时候最是混乱,片场里进进出出不断。裴延知道自己会被认出,却还是肆无忌惮地走进去。
日暮月升,周达非拿着几页纸站在刚搬来灯下,眉微微紧起,眼神极其专注。他四周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跟他说话,像在请示什。
周达非点头,摇头,手指个大概方向,或是言简意赅地交代几句。方方面面事他都胸有成竹,多线程处理各种麻烦也不会让他疲于应付——他似乎不会劳累,他在这里无所不能。
他是这个不小片场中心,他掌握着这里切,所有人、事、物都在他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而他已经游刃有余。
他果然也在关注。
还跑?
这小土匪什时候能开点儿窍。
“嘶”裴延看杨天眼,“明天早上九点半再开工吧。”
“怎?你要去找他?”杨天明知故问,“你刚刚不是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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