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簪花,男子佩玉。名门望族之人皆有方玉佩刻其名讳,以显身份。曲阳侯当年喜得二子,专门花大价钱寻方好玉,请能工巧匠雕两块君子佩,楚焦平与楚熹年各有块。
楚焦平玉如今仍系在身上,楚熹年那块玉却因为在京郊与人赛马,不慎掉落跌碎。此事严密,并无外人知晓。
楚焦平拧拧眉,愈发觉得此事不简单,对梅奉臣道:“梅大人,二弟素来胡闹,早在几月前就已经弄碎玉佩,不知流落何处,若仅以此为证据,是否太过轻率?”
“轻率?”梅奉臣声音苍老,“若觉轻率,他便应该随去廉镜司将此事调查清楚。再则,老夫并未说楚熹年就是杀人凶手,只是如今他嫌疑最大,故才盘问二。”
楚焦平
那白布哗下被掀至半空,上面脏污血痕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如断线风筝飘飘落地。方才被掩住全貌尸体顿露真容,却让人不禁倒吸口凉气。
九娘是温香楼色艺双绝花魁娘子。堆雪之肤,丹朱之唇,顾盼间曾经引得多少贵族子弟拜倒裙下,谁也没料到有朝日她会死得如此难看。
她就那静静躺在担架上,双眼睛浑浊无神,直愣愣看向青天。脸部肌肉因为腐烂而塌陷,遍布着大大小小不规则绿斑,腹部血肉模糊,虽依旧经过处理,但还是引来蝇虫在周身飞舞,腥臭扑鼻。
件牡丹绿纹广袖裙被血水浸得看不出模样,破破烂烂。
周遭响起阵此起彼伏惊呼声,有胆子小吓得不敢再看,却还是忍不住从指缝间隙偷瞧。人就是这种矛盾生物,当好奇心战胜恐惧,他们可以直面许多残忍之事。
就连楚焦平都因为尸体死状可怖,偏头避开。
最冷静反而是楚熹年。为便于观察尸体,他直接掀起衣袍下摆,蹲在尸体旁边。边细细观察,边道:“梅大人有什事要问,便在此处当着众人面问吧,你廉镜司门槛太高,怕是踏不进去。”
楚熹年身份不同寻常百姓,梅奉臣不可能按照寻常流程传他上堂审讯,那是京兆府事。廉镜司行事风格向如此雷厉风行,但凡牵扯到权贵人命官司,直拿直问,皇权特许。
梅奉臣见他不仅没有吓得屁滚尿流,反而如此镇定,心中不由得高看他几分。面无表情命人呈上个托盘,上面放置着块血迹斑斑君子佩:“此玉佩上刻着你名讳,发现九娘尸体时候,就攥在她手中,你如何解释?”
怪不得梅奉臣敢这找上将军府门,原来是因为有“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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