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伸手将他扶起:“先生言重,也只是胡乱猜测,自然做不得真。”
曲阳候府出个楚焦平,便已将声名占尽,以至于让众人忽略他还有个弟弟。众人本以为楚熹年是草包之流,没想到今日见,却是翩翩公子,有遗世风姿。更兼得心细如发,进退有度,知礼识节,时竟将楚焦平都压得黯淡无光。
有人心中叹息,今日过,京中世家公子榜只怕又要再添名俊才。
颜卿河皱眉抚抚胡须,对小郡王出昏招实在难以置信,他声音苍老,难掩遗憾:“本以为有生之年终于可以观孟溪亭绝迹,没想到竟还是落入盗匪之手,实在是明珠暗投。”
提起这件事,广平小郡王又是心痛难忍,指着那仆从怒声道:“你给五十道来,那画是怎丢!”
莽撞,坏郡王布局。”
他们番对话听得大家云里雾里,刚才对着楚熹年等人发难老夫子脸色更是涨成猪肝色,结结巴巴追问道:“小郡王……这这这……这到底是怎回事呀?!”
广平小郡王只得将原委道出:“小王那日收到盗贼信条,心中惴惴难安,实在难舍此画。为将他蒙骗过去,只得寻高手来临摹幅,只是时间匆促,怕是有漏洞,这才被楚公子语道破。”
他语罢看向楚熹年,犹犹豫豫问道:“小王不敢吹嘘,只是那高手已得孟溪亭笔法精髓,足可以以假乱真,不知楚公子是如何看出此画为假,还请为小王解惑。”
迎着众人视线,楚熹年顿顿,将漏洞道出:“那位高手画技确实出众,只是小郡王百密疏,假画用纸乃是八十年前才造出胭脂绢,画卷象牙轴雕花亦是朝盛行鸾鹊纹饰,与原画朝代不符。”
仆从吓坏,跪在地上将头磕得邦邦响:“郡王恕罪,郡王恕罪,奴才捧着那匣子出门,还未走两步便不慎摔倒,匣子暗格摔
孟溪亭画极富盛名,但历经几朝战乱,早已失传,没有几个人见过真迹。再加上是广平小郡王亲手拿出画,故而没人敢怀疑是假。
广平小郡王闻言摇头叹息:“那青浆绢技法早已失传,仓促之间,实在难寻,是小王自作聪明,楚公子聪慧过人,小王佩服。”
楚熹年颔首:“郡王过誉。”
事已至此,众人这才明白是场乌龙闹剧。方才对楚熹年等人发难老夫子也羞红着脸道歉:“是老夫愚钝,刚才出言相讽,还望楚公子勿怪。”
这金鳞阁中有滥竽充数之辈,亦有真正文人风骨。他把年纪肯低头致歉,倒也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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