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是低低笑,最后音量渐大,放肆而又张狂,只让人觉得妖邪野荡。
百里渡月最后似乎是笑得没力气,终于落下覆面双手。他懒得整理松垮长袍领口,直接席地而躺,手侧支着头,另只手伸到眼前,活动下指尖。
百里渡月探出舌尖,舔掉唇边血迹,随即迷醉闭目,声音沙哑,带着种病态慵懒,在空气中缓缓吐出三个字:
“桑、非、晚……”
就是这个人,勾起他道心下潜藏……欲望。
前道:“怎,书房里活计都做完,谁给你胆子站在这里躲懒?!”
桑非晚直觉得管家可能更年期到,不然怎看谁都不顺眼。他见状淡淡挑眉,也没与对方起正面冲突,而是转身离开此处,打算晚上再来。
是夜,王城内外片静谧。百里渡月难得闲暇,却没有作画,而是在殿内静室内打坐修炼。他眉头紧皱,淡蓝色灵气在周身涌动,却改往常静谧平静之态,如暗潮汹涌海面,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百里渡月因修补北域边境阵法,灵气大为损耗,至今尚未休补。他如今盘膝打坐,脸色红白变幻,只感觉体内有两股力量疯狂撕扯,隐有走火入魔之兆,最后控制不住地吐出口鲜血——
“噗——”
情欲也好,爱欲也好,又或者恨欲,终归都是欲望。
月上中天,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陷入睡眠。桑非晚却拿着块照亮用萤石,偷偷溜到后花园。他用白帕捂鼻,弯腰在花圃中株株寻找着那盆龙台兰,艰难完成着这个工程量浩大任务,全然未觉抹绯色身影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那是名发色如霜男子,瞳仁浅红,五官深邃,好似冷玉雕成。他袭红衫曳地,意味不明地盯着桑非晚背影看半晌,最后终于勾唇缓缓走近。
白玉砖砌成地面忽而多滩鲜艳刺目红,好似残花揉碎,零落在地,说不出诡异。
百里渡月悄无声息倒地,竟是昏死过去。然而未过几息时间,他就忽然在黑暗中睁开双眼,浅色瞳仁闪过抹猩红,直直看着屋顶上方,动不动。
“……”
许久后,百里渡月终于有所动作,他慢慢伸出双手,捂住自己脸,胸膛传来阵轻微震动,指缝间竟是溢出阵低沉疯狂笑声。
就像尘封已久恶鬼终于得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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