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晚不说话,只是从身后拥住他,然后点点地、掰开他指尖,将那根墨笔当啷声扔到远处:“城主累,非晚替城主捏肩如何?”
他语气是询问,却又不容拒绝。
百里渡月想说不用,然而刚刚回头,就猝不及防碰到片湿软温热,眼前出现张放大俊脸,霜白睫毛颤动不止,难掩诧异。
桑非晚也没想到百里渡月会忽然回头,见状不由得愣瞬。他慢半拍回过神来,遵循着本能,轻抿下百里渡月殷红唇瓣,低声意味不明道:“城主未免也太心急些……”
他总是喜欢说这种让人羞恼话。
是善?是恶?
也许这都不重要,没有人是至善,也没有人是至恶。
百里渡月暗中命人给桑非晚父亲送去金银,此举有违他平日作风,已然泄露太多。
例如他对着桑非晚会心软……
心软点,再软点,到最后便是心动……
闻言心里紧跟着浮现出这几句话,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果不其然就听见桑非晚语气低沉难过道:
“可非晚只是心疼城主罢……”
“城主如果不喜欢,那非晚还是走吧……”
他语罢作势要离开,而百里渡月也不知怎回事,明知桑非晚在装可怜,见状还是下意识伸手攥住他。
桑非晚脚步微微顿,立刻顺势坐回去。唇角微勾,又浮现出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笑意:“城主不会嫌弃非晚,对不对?”
百里
但这并不是什好事。
就像桑非晚昨夜有片刻时间沉迷在那场厮吻之中,也不是什好事。
他们都想保持清醒与理智,因为沉沦与盲目大部分情况下都代表着灾祸,但往往都事与愿违。
桑非晚睨着百里渡月有些红肿未消唇,不知为何,忽然不受控制地缓缓靠近他身后,将下巴悄无声息搁在对方肩上,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城主……”
百里渡月闻言手抖,墨笔颤,溅出大片斑驳丹砂红痕。他察觉到肩上重量,莫名不敢回头,喉间有些发紧:“何事?”
“……”
百里渡月麻木到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他心想桑非晚愿意坐着就坐着吧,自己忙自己便是,料他也不敢故意捣乱。
玉简是仙家法宝,极不易得,故而除要紧事务,寻常不轻易使用,多以书信为准。
殿内香炉青烟袅袅,百里渡月提笔饱蘸丹砂,开始批阅属城送来奏章。而桑非晚见他忙碌,也没有做什,只是寻个位置支着头,静静盯着他侧脸。
百里渡月是个什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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