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袖袍中手死死紧攥成拳,骨节泛青,不知想起什陈年旧事,胸膛起伏不定,红着眼道:“他当初坐上这个位置,本就是踩着旁人尸骨爬上去,如今死,也只能算是还债……”
她忽然没有再用“本宫”这个词,而是用“”,语气也跟着恍惚起来,对桑非晚道:
“百里清都……你应当不认识清都,他死太久,久到许多人已经忘他名字。他是渡月父亲,也是夫君……当年世人皆以为他是重伤身亡,可谁又知道,他被扶余烬硬生生剖去内丹,折磨致死……”
帝妃扶着树,指尖缓缓收紧,目光失神地看着远处巍峨殿阙,恍惚间好似见到两名年轻男女站在石阶前。男子身着蓝袍,温润尔雅,女子发色霜白,刁蛮精怪,捂着耳朵在原地气得跳脚:
“百里清都!你怎这讨厌!不喜欢你不喜欢你!谁许你向帝君求亲,喜欢是少君!”
,生恐出什纰漏惹得帝君怪罪,正准备冒死进去查看,结果刚刚迈出步,就见帝妃带着那名黑衣护卫从里面走出来。
护卫连忙缩脚,抱拳行礼:“帝妃。”
帝妃没什情绪,直接抬手戴上帽兜,掩去大半面容,冷冷吩咐道:“里面都是四域仙府贵客,好生以礼相待,不许动用私刑。倘若帝君问起,便说本宫从未来过此处,若是你们谁嘴巴不严,走漏风声,小心祸及全族。”
帝君就算知晓帝妃来过此处,最多大发雷霆,却绝不会动她根指头。谁若去告状,岂不是明晃晃找死。
护卫显然也知道这点,只能低声应是。
男子不紧不慢:“你若不喜这门亲事,去拒也无不
帝妃见状这才带着桑非晚离去。
彼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边是片绚丽晚霞,已然快到夜间,侍女寻不到帝妃,正在四处焦急寻找。桑非晚和帝妃走出地牢,来到处偏僻宫墙角落,这才顿住脚步。
帝妃抬眼看向桑非晚:“黄粱香虽能解他们身上毒,可若想恢复全部功力,至少要几个时辰才行。本宫身边俱是帝君眼线,只怕不能带你藏身。这座宫殿少有人来,你暂且待在此处,等后半夜时候再上高处发出引信,将四域兵马聚集于此。”
桑非晚闻言顿顿:“帝妃就不怕四域兵马造反,害得帝君性命不保吗?”
宫殿荒僻,虫鸣窸窸,兼得天边夕阳欲颓,派荒凉之景。帝妃闻言不知为何没说话,转身背对着桑非晚,闭着眼。过许久才终于低声恨恨吐出几个字:“他早就该死,数十年前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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