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谢惟声嘶力竭地喊。
定在原地,内心极度挣扎,不该如此心软,贺斐死关什事,是他自己要护着,不关事,又往前爬步,膝盖已经被磨上,抽抽发疼。
“小斐他是真心喜欢你。”
因他这句话回头,像看可怜虫样看他。
“拉他出去吧。”谢惟又说,他剧烈咳嗽起来,吐出几口鲜血,愈
谢惟虚弱声音在身后传来,“宋槐,带小斐走。”
充耳不闻,衣物都被磨破,爬出几米。
“放过你。”
似妥协,似解脱。
猛然转过身,看着血泊中谢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
从来不知道原来死前是这种感觉,没有传说中往事幕幕在脑海闪过,而是种虚无,整个人都飘飘荡荡无法思考。
可是已经做好死准备,却还是在剧痛中醒过来。
贺斐手仍死死抱着,他已经失去意识,而脸上全是他吐出来血,动动手脚,除些擦伤,竟没有骨折之类情况。
车子已经翻,玻璃窗也都在碰撞中碎裂,强忍疼痛,尝试着挪动身体想要爬出去,忽而听见声微弱呻吟,寻声而去,谢惟额头上全是血,靠在驾驶座,眼神迷离,正努力回头想要看。
他醒,却无法动弹。
为什直到今日才说出这四个字,揉揉眼睛,沾手血和污秽。
谢惟眼睛里都是血,通红片,他死死盯着,没有点儿要往外走打算,这才注意到他腿被卡在缝隙里,如果没有外力,他是决计不可能出来。
“宋槐,看在小斐护着你份上,把他拉出去。”
他说话有气无力,像是随时会虚脱,见着他嘴里有血点点溢出来,想必是伤到五脏六腑。
默然地摇摇头,依旧要往外跑,不信他任何句话,贺斐如果醒,就跑不掉。
三人中只有是受伤最轻,也只有有机会爬出去。
知道谢惟在看,那刻心中唯有个声音,走吧宋槐。
尽管贺斐拼死护住,可他对造成那些伤害却是实打实,不会因此对他产生类似于感激感情,费力忍着疼痛,慢慢从贺斐身下往外爬,碎裂玻璃扎进掌心,痛得五官扭曲,可不管不顾,任凭玻璃渣子把割得鲜血淋漓,鼻息都是贺斐浓重血腥味,让人作呕。
重新闻到新鲜空气那瞬间,仿若新生,趴在布满石子地面大大喘息。
刻不敢提,手脚并用往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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