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放在路中央破碗,又重新放在他门口,顺便里面还添些新鲜米饭。
“他妈。”
这回他没忍住,直接踢翻瓷碗。
情人节势头已经过去,今天芫荽没有什客人。于是拍完照片之后,裴易清
他这种咳法几乎是快把肺,不,应该是把身体里全部器官都要咳出来。因为咳嗽剧烈,五官扭曲样子简直和刚刚那个飘飘欲仙神棍截然不同。
而路皆也似乎是习惯他这突然犯病,他以前经常会在这块找灵感,半年之前就和这个半仙儿认识。当时他和贾惟算卦,得出来结果神神叨叨地他忘记词儿,反正就不是好结果。
他那天险些和半仙儿打起来,到最后再也没去算过。
想到这里,路皆等他咳完提醒句:“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过他也知道这句是废话,像半仙儿这样人,他在这个城市没看过上万个也看过上千个,他们根本不指望自己得病还能够有条件医治。
他没洗脸,还是因为他那夺眼蓝毛。
其实这头蓝毛是有天和贾惟玩游戏输之后赌注,他染完觉得这个颜色比较适合自己,便没有再染回来
路皆吐出口气,白雾顺着他下颌飘到身后。
改天定把它染回来。
他在农贸市场逛半天,和老板讨价还价地买些插线板和热得快,还有灯泡。回去路上突然犯路痴,绕半个多小时才从天桥下面找着回地下室路。
因为活着就算不错。
他从不多管别人闲事,但半仙儿对他来说算是老熟人,便多嘴句。得到结果自然是半仙儿乐呵呵摇头,继续诓骗他算卦。
见他这样,路皆没理继续往前走,路灯在他刚到斑马线时便亮起,这算得上是他这几天唯幸运事。
“城市喧嚣安静,剩人独自前行”他随便造句词,又哼曲三流感情歌调子,这对他来说是和吃饭睡觉样简单事。
他路哼着歌,等回到地下室门口时,他那被绿灯唤起好心情又瞬间磨没——
下面坐着算命半仙儿,看到他过来便指着说:“蓝毛儿!”
路皆停下脚步望过去,说:“今天没钱算命。”
“你这话说得好像你之前给钱算过样,”半仙儿吹吹自己胡子,见路皆脸色,皱眉说,“看你眉宇之间有愁色,看来是生活发生巨大变故啊。”
“现在就差把想打人写在脸上,”路皆毫不客气地说,“原来只是有愁色吗?”
“不算算?”话还没说完,寒风吹过,半仙儿咳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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