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早上乌龙,他得罪傅风澜……毋庸置疑。
荆玉有些懊丧有些气恼,他想象过无数次自己和傅风澜相识会是什场景,或许浪漫或许普通,但无论如何不该是尴尬和争吵。
都怪他这张破嘴。
他早上真是急,以为邱明洋没有照顾好傅风澜。
他
楚梓石如既往地忙,只在暑假开头出现次,叮嘱他法语老师严厉些,不要被他乖巧外表和甜言蜜语蛊惑,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邱明洋说他很忙,荆玉也不知道他在忙什,反正他也从来没有试图让他解过他生活。
楚梓石给钱,他花钱,定期检查功课,这多年都是这过来。
荆玉低头看看针织衫上咖啡污渍。
价格五位数意大利纯手工针织衫,象牙底色,罗纹领口,monogram真丝图案,费工费时。
从咖啡厅出来时候才八点多钟,邱明洋手机响几次,荆玉见状便道:“你忙你,不用招呼。”
邱明洋欠欠身向他表示歉意:“带您去酒店?就在金鱼胡同,十几分钟就到。”
“没关系,年多没回来,正好到处转转。”
“那您回酒店时候知会声,会儿把地址和房间号发给您。”
“行。”
咖啡污渍是先前在傅风澜家里留下,傅风澜出于礼貌给他泡咖啡,两块钱袋速溶咖啡粉,10秒钟冲泡完毕,香气蓬勃廉价。
他以为傅风澜要养小蜜,心慌意乱,不慎打翻纸杯,因此针织衫上留下永远暗褐色痕迹。
这种纯手工针织衫是不能水洗,专人手洗也只能消去部分,无法恢复如初。
眼下荆玉担心却不是自己针织衫。
他随便进家附近商场,买件POLO衫,把换下来针织衫送到干洗店,然后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办。
荆玉站在雾气清凉马路牙子上,深吸口气。
上次回国还是高二过暑假时候,楚梓石给他请私教,整整三个月在家学法语,连保姆都换成法裔。
那嗜好穿花蕾式长裙和绑带鞋法国女人已经五十多岁,仍旧天真浪漫得像个二十出头小姑娘。她称呼荆玉为“monange”(小天使),每天早上亲吻他脸颊,热衷为他做各种稀奇古怪中法结合菜式,像是奶油蘑菇胡辣汤,红烧肉馅儿可丽饼,普罗旺斯小鸡炖蘑菇,勃艮第蜗牛炒大葱。
接受整整三个月荼毒,暑假结束荆玉就逃回美国。
他怀疑这是楚梓石恶作剧,但也找不到机会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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