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
说话声和谈笑声仍未停止，隔着老远，隐隐约约能听见些许模糊声响。
陈让躺在房间床上，
动不动面对天花板。
他爷爷给他办
场庆祝宴，他爷爷好友、生意伙伴，全都来，吃完饭后几个相熟旧交被爷爷请回家，他们在外面客厅聊得停不下来，每五句话里就有句在夸他。
今天他是主角，姑姑笑得见牙不见眼，同爷爷起，整晚周旋于宾客之间。甚至他爸，今天也流露出和以往不同神色。喝酒没有变得癫狂，反而红眼睛，在角落独自沉默许久。
他也喝点酒，脸泛红，他爷爷让他回房先休息。
左俊昊知道，陈让已经受够。他在急着长大，急着向成人世界进发，急着成为个可以担当切大人。——为不再无能为力。
……
离开陈让家，左俊昊把季冰约出来，两个人四处闲逛打发时间。晚上吃过饭，左俊昊不想回去，跟季冰去他家，在他那儿过夜。
季冰洗完澡，出来见左俊昊坐在凳子上玩手机，过去踹他脚。
左俊昊没反应，他刚张嘴要说话，左俊昊抬头，表情沉沉。
……”
华运在省内，陈让志愿不在省内。左俊昊和他志愿相同，考之前就打算好，如果考不上，第二志愿也是同个地方学校，这样就不用分开。
“视频。”陈让说，“先学。”
远程参与，也是参与。
左俊昊忘吃东西，舔唇，“你吃不消吧？”边读书边开始帮他爷爷忙？光是想想都累。
没有开灯，屋里黑漆漆片，陈让把手机放在脸上，不多时，屏幕也变热。他转头，动动，手机掉落在床上。
窗外月明星稀，有蝉虫在鸣。
落在被单上手机，屏幕是黑，摁亮打开后，便是蓝。
“怎
？”他愣。
左俊昊把手机翻转对着他，他低眸看，是贴吧界面——正是齐欢那个“
超喜欢他”贴吧。
这个自齐欢离开以后再没有更新过贴吧，在时隔年多以后现在，多条新内容。
有个没有头像，ID名是串无规则符号人，在帖子最后，回复句话。
……
陈让很平静，只有三个字：“吃得消。”
碗里粥喝干净，他放下调羹，“吃完把碗放着，你回去吧。”他进房间换衣服。
左俊昊坐在桌边，半天反应不过来。
吃得消，怎会吃得消……可是再吃不消，他也决定去做。
或许高二那年，真给他留下太深阴影，那道乌云，过去几百个日夜，仍旧停在他心上，消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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