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人文系办公室里,就水儿哀声载道。办事儿利索赶着回家做年饭,就紧闭着嘴,脸黑气腾腾地坐在电脑面前噼里啪啦,把沓卷子翻得哗
短信回很快:“脸比正月十五月亮都大。速度来学校,少废话。”
郑斯琦理理衣领,颇无奈地扶额。
“枣儿。”
“恩?”郑斯琦扎羊角辫儿高低不均,奇丑无比,但不妨碍郑彧喜欢那朵毛茸茸头花儿。郑彧把他团在手心里,边捏,边仰脸笑,“怎爸爸?”
郑斯琦弓下腰,点点她粉红鼻尖:“爸爸学校那边临时有点事儿,先把你送到爷爷家好不好?”
岁除逼近,乔奉天惯常心慌,多梦,不好眠。
梦里东西,说出来还颇玄妙而文艺。
梦里多是俯视前行,像在脊背上安对羽翅。由上至下,能看清鹿耳山苍翠片翘枝雪松,零散混进去几株红松,高拔于群木之中。
灰鸟翅尖染墨,掠过摇摆松枝,穿梭其中。乔奉天梦里陡然生出不可名状焦炙,挣扎着般追逐而去。逆风而上,躲避障碍,林间闲寂变得亮敞,高亢,惶惶不安心跳也暂且融进这曲飞扬交响。
乔奉天无暇再看郎溪,再注目清池,再瞻顾鹿耳峰底矮平零星土色旧舍。漫长梦境犹如次穿山越海低空滑翔,以头扎进灰蒙蒙小团云翳里戛然收束。
“不好!”
“姑姑也在,哥哥也在喔,陪你起玩儿不愿意吗?”
“不不不……”郑彧拨浪鼓似地摇头,还忙腾出手把郑斯琦拽,抬屁股要从购物车里站起来抱他:“不好不好,要跟爸爸起。”
“成成成。”把小人儿往怀里护,“起起,咱老实坐回去别动。”
其实郑斯琦求之不得,就是怕女儿嫌吵嫌闷。
醒过来发现手脚汗湿,每次都是这样。
直到摸摸枕头边手机,看见乔梁发来短信,才渐渐安定下来,回回神,想到自己是贴着床,床是贴着地。
除夕当天,满街热闹喜庆,可惜郑斯琦出门忘记瞅眼黄历。牵着郑彧正在联家里给郑寒翁挑着箱舒化奶,给通电话扰温情脉脉“父慈女孝”。
利大教务系统出现操作原因部分故障,人文学院和电子通信学院学生期末成绩丢失个精光。系主任以“怕学生查不到成绩过不好年”为由,催各班课任班主任抓紧点时间,赶紧麻溜儿地回来重新誊个分。
“加班费怎算,是天三倍不?”郑斯琦把郑彧团成团放进购物车里,噼里啪啦回串儿给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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