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冬挠挠光瓢,“你说齐豫唱那首?问这干嘛,怀旧啊?”
乔奉天皱眉,“你就说你记不记得。”
“记得啊!”
“你唱下听听,想不起来,词儿和调儿都想不起来。”
杜冬眼眯,牙咧,“你猛扎扎让唱忒他妈不好意思。你等等,找找调,找找调。”瞧着四下无人,边紧紧下巴,边清清嗓子。
听过吕知春那番话,只有乔奉天自己。他不知道杜冬是如何心明眼慧,发现端倪。
“为什?”
“你看她走路,刚才。”杜冬吐口气,扬起边嘴角。
乔奉天应声再去看大厅中央里那渺小黑色点,像粒轻轻弹跳像素珠,在背景板中有节奏地上下律动。看着泰然而轻快。
“你看她走多轻松。”
但超乎乔奉天预料,曾姐不招风,不来雨,颇平静地接受事实。像是做好万全心理准备似,连表情都丝漏洞也不见。
沉默许久,对着满脸抱歉与愧疚乔奉天小声说句“算”。过会儿又笑笑,搓搓手,加句“很谢谢”。
隔天,杜冬和乔奉天送他去南站,是难得晴好化雪天。车票是乔奉天替她买,从二等座改成等座。即算差别不大,乔奉天想,后者总是能呆得舒服些。
“如果九春还回利南,……”
乔奉天句话尾在嘴里囫囵,到也没说。
杜冬嗓音宽厚而夹有杂质,像被微微打磨过那样含有砂砾。KTV里唱情歌就能要李荔半条命,但平平缓缓开腔,低声清唱起这首老歌,倒自有番
像是努力,尽可能,不把点点包袱往回带。
时世,有多少人是在管窥之中得求心安,在视而不见中绵延幸福。对错总是别人,总是寄生在言论之中。而事实往往是,不囿善恶紧抓不放与坦然屏弃,才是赋予生活最终寄盼。
乔奉天搡搡杜冬,“哎。”
“咋?”
“是想说……你记得《橄榄树》怎唱来着?”
好在曾姐微微笑着看他,头低,到也没问。
看女人理理衣领,抿抿头发,小步进安检。戴檐帽工作人员举着安检仪在她身上来回扫描,挥手放行时,她向后甩甩鬓边微卷头发。
杜冬把臂环,扬着吊梢眼,见女人背影在视界里渐小渐消,“她呀,其实压根就没想把吕知春带走。”
“恩?”乔奉天偏头看他。
“是说,她这次来利南,只是为确定吕知春是死是活,是胖是瘦,是好是坏,根本,就没想带吕知春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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