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晚走上前来，离他很近很近，近得能看清楚彼此
眼睫毛。
他双手插进他口袋里，和他十指相扣。热气扑在心口上，很暖和，让人安心。
“嗯，回家。”
他有些窘迫尴尬，人在喜欢人面前总是希望维持良好形象，表现出最潇洒帅气
面。
他刚才干
什
。
冷嘲热讽，阴阳怪气，骂街砸场，当面撕逼。
好吧，确实很爽，他也并不后悔。
但是想到自己最阴暗面被他看到，心里还是有点沮丧。
陈岸轻蔑道：“所以，不要再企图劝
回陈家，不要再假装扮演个慈爱父亲，不要把看作你们陈家香火——嫌恶心。”
砸完场子，陈岸潇洒地离开。
酒店外面不知什时候下起雪来。
陈岸从大厅里出来，看眼时间，才八点多，离去接郁风晚还有个多小时，他琢磨着去哪儿打发时间。
转个拐角，看到个穿着白色羽绒服、围着奶咖色围巾身影靠在墙边，停下脚步。
也很清楚，陈岸说都是真，她母亲就是个插足第三者，她根本没有底气去和他叫板。
“十八岁成年之后，就没有拿过陈泉分钱，现在所有资产都是自己分分挣来，与他陈泉毫无关系，”陈岸淡笑道，“陈泉生不出儿子，才又想起，想把认回陈家。”
他看向陈青溪：“曾经是很羡慕你，因为你有个完整家庭——但是现在话，很遗憾，对你只剩同情，你竟然以为陈泉是真爱你。”
陈青溪重重地摔门而去。
她母亲追上去，穿着高跟鞋，跑得跌跌撞撞，狼狈不堪。
陈岸：“你……你不看话剧啊？”
郁风晚：“怕你吵架吵不过，就跑来。”
陈岸：“感想如何？”
“当企业家可惜，”郁风晚道，“你应该去干脱口秀，专骂天下负心汉，肯定能名扬四海。”
陈岸没绷住，笑：“回家？”
郁风晚转过头来，安安静静看着他。
陈岸：“……你都听见。”
他没记错话，大厅门刚才是半开，声音清清楚楚传出去。
郁风晚：“嗯。”
陈岸：“……”
陈泉似乎终于明白过来，他不是来祝贺他生日，而是来复仇。
他走上前，对着陈岸扬起手来。
——他脑海中有许多固有观念，比如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陈岸把抓住他手腕。
陈泉挣动下，动弹不得，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老，力气远远不如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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