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醉嘲讽中竟有丝无奈,“你装不装都无所谓。”
“可是沈醉。你那点儿粉饰平静能力,在这里根本不够看。”
沈醉这话出,燕名扬攥着拳头竟不知怎松开。他眼尾浮起水红,笑出个标准桃花眼,“自诩算无遗策,没想到还是栽在你手里。”
“当年事…你都知道?”
燕名扬不自觉屏息凝神,面前沈醉像个长着小菟脸陌生人。
…
“你,”电光火石间,燕名扬意识到哪里不对。他很快反应过来,抬头朝沈醉看去,却见沈醉慵懒地搭这扶手,笑意涔涔,满脸都是冷意。
“你从开始,”开口时,燕名扬才发觉自己气音不自觉地抖着,“就是骗。”
沈醉看燕名扬许久,像是刑场上举着大刀就是不干活儿刽子手。
“对。”良久,沈醉耸耸肩,若无其事道。
“十四岁那年,曾想过要找你血债血偿。”
轰隆隆——
厚厚窗帘遮不住闪电,燕名扬心里顷刻间地动山摇、电闪雷鸣。
好似大梦场初醒来,已换个人间。
“你,”燕名扬嘴唇不自觉地抖着。他不是畏缩之人,干过坏事向敢作敢当。
下来,只捡起地上长裤松松套上,朝面前椅子走去。
这几步燕名扬走得很慢。他边走边审时度势,以种前所未有专注思考着有关沈醉切。
燕名扬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这多年,从不可能就这样认栽。
沈醉今天会聊什呢?
燕名扬步步挪着往前走。他刚走到椅子前还没来得及坐下,沈醉却已经没有耐心。
“十四岁那年,确想找你血债血偿。”沈醉不露痕迹地咬下牙,开口时语气轻松,“因为小时候家境贫苦,除奶奶也没人疼。”
“遇见你时候,奶奶也不要。
泰山崩时,方见英雄本色。
从这点看,燕名扬或许勉强还算个人物。
他神色镇静,片刻后连凝重都瞧不见。
这幕不知持续多久,直到沈醉忽然啧声。
“怎?”燕名扬拳握在背后,攥得发抖。
唯独此刻,他不知如何作答。
小菟都知道。
小菟竟然都知道。
小菟什时候知道?
小菟怎会知道!
“十四岁那年——”
燕名扬姿势顿,倏地睁大眼睛,面上惊色闪。
沈醉把这切都看在眼里。他满意,然而毫无喜悦。
燕名扬怔怔地望着沈醉,好会儿才镇静下来。他缓缓坐下,“你,”
沈醉却比方才平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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