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除夕夜都没睡，燕名扬大年初照样没有补觉。
他悉心布置
对门
那间公寓，把里面“危险物品”都拿走，换上各种他认为小菟
这是村里最后批土葬，沈醉很快就走到奶奶坟茔前。他发现，这里其他墓碑大多较两年前有所不同，显然是集体修缮过，唯有奶奶墓还很荒凉。
这里是沈醉自幼生长地方，是他最熟悉地方。他十次梦回六次都有这儿。
“奶奶，对不起。”沈醉在墓前跪下嗑三个头，眼球胀胀发烫，“小菟去年没能回来。”
“这两年小菟过得很好。”沈醉跪着直起身，脸上浮现出令人信服微笑，“明年应该会更好。”
沈醉没有去看看从前居住废弃祖屋。那里不属于他，他从来都不去。
燕名扬倚着车门，形影相吊，冷风从无遮无拦旷野上刮来。
看起来沈醉心情很好，状态点儿没受影响。
燕名扬点个赞，而后上车离开。
沈醉已经迫不及待地奔向“新年”。他在与过去彻底诀别。
燕名扬性格狠辣，却很注重性价比，他并不喜欢用极端手段解决问题。
亮得刺眼白色灯光，僻静少人。
燕名扬摇下车窗。不远处公路向前延伸，没入苍穹下黑暗里。空气清冷，有着冰温度。
小菟从前是很爱
。
最起码，他依赖。
燕名扬不欲沉溺于过去错误和忏悔，因为于事无补。他下车吸几口冰刀般锋利新鲜空气，忽想：不知小菟有没有拉黑。
他开大半个上午车进山，扫完墓后却连口水都没买，饿着肚子便离开。
返回琦市时，已将近傍晚。沈醉事先估算过时间，今晚还得住在酒店。
他定回上海机票，打算明天早就走。
沈醉急于并不是离开琦市，而是把行李从燕名扬那儿搬走。
他渴望自由，渴望在历经多年后、获得真正解脱-
可小兔子实在跑得太快-
通往家乡山村路，沈醉记得很熟。
这段路中间最是难开，是狭窄盘山公路。遇上湿润时节，常年大雾缠绵。
可开过这段山路，里面就是个山间盆地，肥沃平坦，物产丰富。
沈醉把车停在路边不挡人地方，戴个黑口罩徒步往村边小山上爬。
燕名扬点开微信里沈醉头像，意外发现自己还能看见完整朋友圈。
不仅如此，除夕夜沈醉还发条新动态。
「不管，反正明年是菟年。」
下面有若干燕名扬和沈醉共同好友点赞。
沈醉还回复桑栗栗祝他新年快乐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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