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燕名扬
手搭着方向盘，随意看
眼后视镜。
“
以为你会把它卖。”燕庭偏头看向燕名扬。
“卖也卖不多少钱。”前方堵车，燕名扬踩脚刹车。
“知道你现在是混得挺好
。”燕庭说，“但本来觉得你创业时总得要点初始资金。”
燕名扬望着前方拥堵不动车辆，轻飘飘句话揭过所有，“是需要点，但还不至于要卖房子。”
“”
燕庭左手无名指上仍然戴着朴素婚戒。
他伸出手，庄重得体地与几个狱警握手，声音很低但中气还算足，“多谢这些年照顾。”
这句话让燕名扬对面前这个陌生父亲感到丝久违熟悉。
他很小就知道，他父亲是个将不卑不亢做到极致人，从来都平等地尊重每个人，也尊重自己。
出狱，他大概永远都无法做好准备。
门开，燕庭在两个狱警陪同下走过来。
就五官而言，燕庭与燕名扬是颇为相似。只是如今，他已经没有燕名扬高。
他两鬓业已斑白，头顶发丝也是灰白相杂，脸上皮肤生出许多当年没有皱纹，是明显年岁已长迹象。
可出乎意料是，他神态还算沉稳淡定，既不落魄潦倒，亦无欣喜若狂。
“你长高。”许久，燕庭道，“好像也比从前白点。”
前方堵车有松动迹象，燕名扬操控刹车缓缓朝前挪着。
他还是不知道要说什
。
他似乎在自己生命里找不到任何值得与燕庭分享事；而关于燕庭过去十年经历，他也不想
“过去事，就算翻篇。”监狱那位工作人员大约是已经说过N次这样话，嘴皮子都不带磕绊，“以后好好做人。”
燕名扬高大光鲜得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他不知道该说什。直到出门上车，他还是句话都没讲。
面对这个十年未见、飞黄腾达儿子，燕庭表现得也很从容。
他没有询问燕名扬近况，想来"有心人"早就让他知道；他也没有责问燕名扬为什不来看自己，仿佛这是件情理之中事。
“当年房子还在吗。”上车后，燕庭平静地问。
他目光只在触及燕名扬那瞬间变些许。他应该已经被通知过燕名扬会来，可这种意外仍属情理之中——
他们十年没有见过。
“老燕，”监狱工作人员明显比燕名扬跟燕庭更熟。他笑眯眯道，“你儿子来接你。”
燕名扬有些许无所适从。他站起来，双手习惯性握在起，好会儿才憋出句话，“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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