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是能止住。”护士见医生来,起身让开半人空隙,“但们这儿现在暂时没法儿给你上麻药,也没有天然吸收性缝线,只有尼龙线,你还得来拆线。你看是在们这儿止血之后去附属医院缝呢,还是就在们这儿缝?”
“后期会有什问题?”李鸢看着端着搪瓷盘边走边忙活医生。
“清创消毒缝针打破伤风开药,们也是按流程走啊能有什问题。”医生推推脸上框镜,瞥眼彭小满,“不就怕你们不放心们小门诊,怕你们觉着们这人黑心还不干净。”
“那说?”李鸢挑眉乐,转转手腕子,“缝呗。”
彭小满眨眨眼,“生缝啊?”
怕也行。
彭小满脚下顿,脚掌心仿佛被什东西有力撑,凝神闭气,很不优雅骨碌翻进围墙。哪能料到这门这户是喜欢囤货主儿,报纸杂志啤酒易拉罐险凛凛地垒在墙下。彭小满连拍带卷地屁股砸上去,齐德龙东强,惊得巷里登时响起阵急促狗吠。
好歹有人,以为是个不开眼小蟊贼,亮灯,惊叫,户主领着女朋友出来隔着扇阳台玻璃门喊,“卧槽你谁啊报警啊!”
正中下怀!彭小满听,恨不能跪下高呼万岁,“好好好报警赶紧报警!有人追杀!”
李鸢以敌五,横着随手抄高粱扫帚严阵以待伺机团杀,隔着堵围墙听彭小满句追杀,好险没个脚下踉跄——得亏没身血,要不非招来票武警。
“不然呢?”李鸢瞅着他笑,见护士捻开白棉纱,手心儿朝上,把朵花似伤口袒露在彭小满鼻尖下给他看:“那彭少侠你来?”
彭小满翻下眼皮侧头躲开那手艳丽火红,忒嫌弃地撇撇嘴:“不是怕你忍不疼不识好歹。”
“怕什疼还怕疼!”医生剪开块儿水蓝色次性垫布,拆袋医用乳胶手套,“三四针事儿眼闭不就过去。”
彭小满皱眉看着李鸢,侧头小声逼叨叨:
小护士拉下盖着口鼻次性口罩,拿着块白棉纱紧按着李鸢掌心,抬头朝彭小满招招手,“同伴来下。”
彭小满走过去蹲下,低头看那块儿瞬间浸得殷红棉纱,“止不住?”
“穿刺伤,没有残留物在伤口里,口子也不是很大,几厘米。”护士拿食指拇指比个并不算短长度,“但是有点深,肉已经有点往外翻。”
“卧槽。”彭小满听完就皱起五官,抬头苦大仇深地望着李鸢。
李鸢没忍住笑下:“就跟疼你身上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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