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苍蝇馆子砂锅当真物美价廉,好吃得飞起。可辣子也是真够实在,也不知道老板那边儿是不是有川渝血统,辣口辣喉不说,过后还隐隐烧胃,跟吞块煤球似。赶上肠胃功能不好,第二天小肛`门怕得变脉冲喷气式。李鸢吃半锅实在他妈扛不住,从小超市拿回来两瓶冰牛奶,拧开个,敦敦敦灌下去半儿。过后手撑着额头,手敲着桌子,边欣赏彭小满大家闺秀似文雅吃相,边很不体面地直嘶溜。
彭小满也不知道是吃辣真牛`逼还是硬撑着假牛`逼,声儿都不带喘地连汤带水吃个精光,等把筷子撂抹嘴抬头,李鸢愣,见他琼瑶女主似蓦然两行清泪,顺着苹果肌就滚下来。
好比他吃不是李记,是碗给状元郎践行离别苦酒。
乌南江夜晚涨潮,白天从乌南江大桥上往下看,还能看清在靠近水岸地方,裸露着几处狭小而不规则水中洼地,像飘落进水中几盏黄叶。而斯时斯刻,就只能看清茫茫片静肃江面,与浸在水中,摇摆浮漾青弋灯火。江心是鹭洲高中,被外围圈绿丛拥覆,恐怕是临近高考,有些祈愿想求,有人在中央放着孔明灯。
鹭高本来是禁孔明灯,说是有火灾隐患。其实索性放宽倒还好,反倒是往往牵连到侥幸问题,就偏有人去赌那把小概率。说白,就总觉得小小违规不伤大雅,随性就好。就像遇到棵古银杏,就要把彼此名字悄悄刻上去,求生世;就像遇到尊佛,说不让不让,也要抬手去摸摸脚,求平安顺遂。
彭小满走在前,手里捉着那个实在咽不下苹果糖和牛奶瓶;李鸢在后,看他身上宽大T恤被车水驶过身侧气流与晚风,共同吹得鼓起,强行假胖,实则是真瘦。两人同嘶溜,如同迎风协奏。
彭小满猛停下脚步回头,眼眶还是淡淡带红,两人对视刻,他笑,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根拆封绿箭:“兄弟,嘶——交个朋友。”
李鸢第N次没绷住,侧头乐出声,抬手挡下。
“原来那个学校,云古那边儿,说过吧?是云古高。”彭小满吹个泡泡,闲闲倚靠着大桥上排围栏,手指着鹭洲,亦是指着鹭高,“也是有水,但不是江,是喷泉,天然那种。学校特别有钱,还从外地买樱花回来种在种在中央草坪装逼,被们叫成情人坡,不谈恋爱简直对不起那个景儿。”
李鸢把口香糖吐进包装纸里,熟门熟路地翻出火机和烟,看着彭小满抬下眉,意思是问他可不可以。彭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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