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劝你别搞小动作。”李鸢折起准考证,装进书包侧袋里,“她监考考场,作弊失误率百分之九十八,她是真会把你骂到坐在地上哭那种。”
尤其你这种身娇体软小哭包。这话李鸢没说。
“……心脏不好能申请缓考?”
“不能。”
“你说这次数学再考个四十几,老班会撸这个数学课代表?”
高度,耳提在命,谆谆告诫——谁要是这次考不过青八,丢鹭高脸,放过你,教导主任不放过你,他那儿有好茶,就等着你去品品呢。
被他这说,教主任那脸便乍然浮映眼前,疾风骤雨,堪比吱哇叫唤着阿达瓦索命伏地魔;又或是杜琪峰电影里黑帮老大,锃光瓦亮三七分,气质如兰小唐装,手握着紫砂壶,手龙凤掐丝珐琅保健球,低头笑眯眯问你话。你这边儿脑袋别在裤腰带,瑟瑟发抖,句话没答对,身后保镖冲着你咔咔就是掏枪。
自古以来,学生见教主任就是耗子见猫,吕洞宾见狗,也不知道是什狗屁中华传统。
学号打散,考前随机分座位,几家欢喜几家愁:陆清远人品爆炸也不知祖上积什大德,前座缑钟齐后座续铭,俩学神前后护体,等同于考试可以睡去半场,醒抹抹嘴巴,瞅准时机再撒开抄。这等顶天运气好险没给分分去十六考场,孤苦伶仃游凯风鼻子气歪,就差上讲台揪着老班衣领子骂——哎你们这是拿扑克牌抽号吧?谁洗牌啊?还没打散呢吧?
李鸢和周以庆同是第二考场,李鸢不幸中弹,坐第排,得和监考老师脸对脸。他其实对坐哪儿考根本没讲究,但就怕分到不让提前交卷监考老师,考到最后无聊地恨不能画个连环画不说,动辄就得被监考老师捻起话头操废话。
“不会。”
“为什?”
“反讽。”
彭小满嗷呜声扑倒在桌子上,李鸢笑得不能自已。
李鸢侧过头看彭小满准考证,蠢到原地飞起张入学证件照边,写着第八考场。
“第八考场是魏玉珠监考。”李鸢提醒他。
“谁?”后知后觉彭小满猛盖上那张丑照,不认识李鸢嘴里说这人,“魏玉珠是谁?”
“高二文科地理女老师,很man,钥匙喜欢别在裤腰带上,绰号,科尔沁鹰眼。”
彭小满瞪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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