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满拨弄着耷拉着不动蟹爪,试图唤醒,同时抬下头。
林以雄电话那头不应,在那头并不规律地呼吸很久,才说:“再说吧,这事儿……你先不要管。”
李鸢转身背过彭小满,彭小满看不见他神色呢,只能听出他口吻,带着小辈对长辈,稚涩地诘问发难意思,“不管,为什?你逃避是为她还是为?”
不能笼统概括,不够伶牙俐齿,表述不出心里反复考虑过千分之。林以雄没法儿解释,啧声。
“不是今天知道。”李鸢说,“以前就知道也亲眼看到,所以以为你其实应该有点儿担当,结果发现你点也没有。”
被凭空攥把,攥到尖尖儿上,尖锐又飞快地刺痛着,为彭小满。
“是……”李鸢犹豫半晌:“尿毒症?”
“是啊。”彭小满很快点头,耸肩。
“嗯。”
“嗯个屁。”彭小满顶着鼻尖笑笑。
李鸢还能说得更狠点儿,说,你怎能当警察?他对林以雄没有对李小杏那样莫名其妙柔情与顺从,因为林以雄更是他不能忽视依赖,他才希望这个对象能足够正直可靠,不是英雄,至少要有决意和胸怀。他觉得林以雄什也没有。
林以雄显然在那头抽烟,显然地呛口,乍然咳起来,持续很久。归故平缓过后又起起伏伏,支气管里沙沙作响。
李鸢毫不客气,几乎恶意地平静又说:“爸,所以你还是没明白妈那时候为什离开你,你不怕这个也离
不知道如何安慰,供以纾解他这倏然涌上不可名状疼惜。李鸢抬手摸摸他发顶,顺延向下,触触他角质单薄青白脸颊。彭小满怔,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脸,和李鸢来不及撤下手,交叠在块儿。
彭小满手,夏天居然也是凉丝丝,但因为有汗,又很柔润。李鸢鬼使神差地用力,攥他骨节、指腹,触摸虎口,每个细小动作都似乎饱含深意。彭小满觉得慌慌张张收回手太不礼貌,也很过犹不及,于是没动。
其实没什深意,两人都只是顺势,觉得舒服,觉得能互相安慰而已。
李鸢裤兜里手机突然响,他才撒手去接。打来电话是林以雄,吞吐犹豫,不知如何开口似问李鸢在不在家,说派出所突然有案子,他今天又要临时加班,晚上不回。
李鸢认为这是他理由和借口,是他作为家长窝囊逃避,作为男方胆怯不作为。李鸢在电话这头先“恩”声,抿抿嘴,随后主动说:“过几天见下吧,和你,仇阿姨和她女儿。”反正也是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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