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满愣愣,张张嘴。
李鸢始终不回头对着彭小满
“扶着呢。”彭小满攥紧车杠子,偏开头。
“……”
彭小满听他不言不语,又不骑起来,便觉得自己做明显,轻轻往前挪挪,贴紧他跟着呼吸微微起伏脊背:“……已经靠前。”
“彭小满。”
连名带姓,有点儿正式,比被班主任课上点名还让人觉得如临大敌。
毫不疲倦,愈发凶猛。彭小满后怕似按按心口,咽口:“好,马上来。”
李鸢倚坐在星达广场中心雕塑下,低头看着手机,自行车立在旁,龙头上挂个药房白色塑料袋。身形太好,姿势又酷,线条流畅,就像他是琢磨出来雕塑部分,无比悦眼。彭小满现在看见他,就像堪堪跑完圈万米行程,脱力地冲线,回归起始点。虽然心中狂跳不已,却又总有安定感觉。
游凯风出大门,肉弹似路小跑过去勾揽他肩,扯三两句四不着六闲篇,叫辆去启源上课嘀嘀,司机刚好到广场门口来电话,夹着书包风风火火地跑。彭小满绕个大圈儿去垃圾桶那儿扔手里塑料,回来看心说卧槽,就剩俩。
尬,尬尬尬,尬尬尬尬尬尬尬。
彭小满嘴疼,头疼,呼吸不畅,想抱头捂脸扭屁股跑。
“恩?”
“虽然现在还没办法跟你讲清楚,那天晚上为什就……嗯,你大概也不能。”
李鸢目视前方,左脚撑地,说话声响整动脊背。广场上人多,市声嘈杂,就不太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字句,但他语调盈耳,平稳沉静,让彭小满不自觉就松弦。他轻轻笑下,笑得彭小满抬头看他脑勺后那丛黑发,“但那天觉对不是没有目,做那个事情……也不是蹴而就。”
彭小满先是点头,想到他看不见,就又嗯句。
“下午请假,其实去陪妈做产检,她高兴地要死,觉得是在主动亲近她。但算黄鼠狼拜年没安什好心,因为是受人之托,根本就是打算去劝她拿掉这个小孩儿。”
李鸢人设钢铁般屹立不崩,挺冷静地清个嗓子,摸着脖子站起来,扶着龙头踢开撑子:“走。”
“恩,走。”彭小满看地,死命盯着地上块儿口香糖渍。
“直接回家。”
“恩。”
“奉安路上紧急修燃气,非机动车道也堵,绕下。”李鸢觉得车身向后坠,猜彭小满得有半个屁股悬在车座子外头,顿半天,才慢吞吞地提醒他:“你那样会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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