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慕本来还是有些耻于提及这些事，但在严越体贴
安静中，慢慢地，鼓足勇气说
下去。
虽然已经过这
多年，虽然他知道阮艾爱他，也知道爸爸妈妈对他
直很愧疚，但童年经历就像道烧伤，就算时间流逝，伤口
从前如果有人这问他，他定会糊弄过去，因为觉得是无关紧要事，没必要说，说对方也不会真在意，顶多客气地安慰安慰他。
人与人之间，最忌讳就是交浅言深。
但此刻，阮知慕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真有个和他称得上“交深”人。
严越会认真地听他每句废话，会在意他每个小情绪，会在他被噩梦吓哭时候把他抱在怀里，不嫌弃地给他擦拭眼泪和鼻涕。
严越不是在客套，而是真在担心他。
车子停在片树林里，似乎是严越发现他被梦缠住，把车靠边停。
严越把他上半身抱在怀里，手掌正盖在他额头上，似乎在试温度，看他有没有发烧。
阮知慕有点弄不清状况：“呃……”
“还好，没有发烧，”严越收回手，抽张纸巾，低头看着他：“闭眼，
帮你擦脸，眼泪和鼻涕都流到下巴。”
阮知慕听话地闭上眼睛，感觉到严越在用湿纸巾擦拭他脸庞，力道有点重，纸巾质地也不算柔软，擦得他脸颊有点疼，但是有种莫名很安心感觉。
不见他。
恐惧袭上心头，阮知慕想要大声喊叫，吸引他们注意力，但无论他怎崩溃喊叫、挥舞手脚，他都像是透明样。
发不出声音，也碰不到其他人。
他在绝望歇斯底里中无声地流泪，眼睛被泪水刺痛，只得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意识到这点，阮知慕忽然控制不住似地，抓住严越袖口。
严越突然被抓住袖口，愣下：“怎？”
阮知慕喘口气：“……梦到爸爸妈妈还有弟弟。”
严越：“嗯。”
严越没有催促他，而是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他感觉有点羞耻：“刚才做噩梦，梦里有点着急，就哭出来……”
都快三十人，还会做噩梦哭出来……
好丢脸，呜。
严越没有笑话他：“做什噩梦？”
阮知慕本想含糊过去，但看着严越认真拧眉神情，改变主意。
“醒醒。”
“不要急，张嘴，吸气。”
“睁开眼睛，在这里。”
片刻后，阮知慕满脸泪水地睁开眼睛。
第眼看到，就是拧着眉头，坐在他身旁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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