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鲜花,走向他,他睡在落满花瓣树洞中,沐浴在温暖阳光下。记忆情不自禁地将过去和现在重叠在起,只是这次,他不会再睁开双眼迎上他视线。可他永远记得,那眼温柔悸动。
纯白玫瑰花被放在齐乐人身上,隔着件黑色教廷制服,也相隔生,与死。
这真是再遥远不过距离。
曾经照亮他生命太阳已经落下,剩下年岁里,将是永恒漫漫长夜。
如此漫长人生,他已永远失去个人。
毫没有感觉到温暖。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过,葬礼在静默中开始,在静默中结束,宁舟甚至没办法为他念悼词,因为他爱人是个不信者。
但就是这样个虔诚教徒和个自由不信者,他们短暂地在尘世间相遇,悄无声息地相爱,沉默地离别,最后话语是他离去前笑着说“你定要等等”和他用鲜血书写“爱你”。抛弃这副躯壳,他们灵魂既不会在天堂相遇,也不会在地狱相逢,他们甚至不是个世界人。
死去人已经死去,而活着人却要用漫长生去缅怀这甚至从未开始过爱情,这是何等残忍。
吕医生哭声渐渐低下去,只剩下下又下抽泣声。
地面还在震颤着,越来越频繁,摇晃大地让整座圣城陷入恐慌中,就算是远离居民区教廷旧址,也能依稀听到那嘈杂声音。
雕塑般站在树桩前宁舟终于动,吕医生不安地看着他脱下教廷制服外套,盖在齐乐人身上,他这时才发现,宁舟腰上有大片殷红血迹。
“你……你受伤?帮你……帮你治疗下吧……”吕医生颤声说。
宁舟默默地摇摇头,转身走向花园角落,就在那里,大片大片野玫瑰盛开着,那是当年玛利亚种下,历经二十多年,它们在风吹雨淋中顽强地生长,灼灼盛开。
他摘白色野玫瑰,七朵,坚硬茎干上长满刺,扎得他鲜血直流,可他却好似无知无觉般,将茎干上刺个个地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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