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帝不敢入睡，时常会梦到陈皇后，陈皇后在梦里也不哭，只是定定得看着他，把他看得头皮发麻。但大多数是梦到周衡，他老做同
个梦，梦里还是在金銮殿，周衡身穿黄金铠甲，手持重剑，步步朝自己走来。
周衡每走步，就说句永乐帝
罪孽，说他昏庸，说他祸害天下，说他无能，说他母亲惨死。然后剑起，咣当声，永乐帝才发现自己脑袋掉
。脑袋掉却还能看，他看见周衡对他取而代之，坐上他龙椅。他心中不甘想要把周衡赶下去，但他动弹不得，没有力气，只能看着，死也不能瞑目。
这是个怪梦，自从陈皇后死，他就经常做这个梦。永乐帝觉得这个梦不简单，是有寓意。直到他遇到楼氏兄妹，楼贵妃能让他安稳入睡，楼天道能许他个长命百岁，真做那万
楼天道听闻放心，道：“可否再审次？”
“再审次？”刑部尚书皱皱眉，这是对他们刑部有微词吗？
燕王殿下听到这话，永乐帝竟然还敢给这妖道次机会，喊道：“历来没有再审道理。”
楼天道说：“此时牵涉复杂，还请再审次！”
楼天道在朝廷中没有同僚说，没人会站出来为他说话，但他有最大底牌——永乐帝。还有永乐帝背后楼贵妃，楼贵妃不会看着自己亲哥哥遭人陷害。
楼天道是墙倒众人推，在场朝臣恨不得都在他身上踩脚，而周衡在此时突然道：“国师刚才番诊治真好受不少，果真是有大神通，难怪父皇如此宠信。”
楼天道有点狐疑看着周衡，对方压下口血，明明是难受得很，竟然会替自己说话，周衡淡淡道：“兴许国师是被冤枉，请父皇再审次吧。”
永乐帝看眼周衡，他重伤时是面色惨白，低眉顺眼，跟陈皇后有七八分相似。永乐帝前面十几年是把他当世间珍宝样对待。后面几年觉得怪，周衡在他眼里就是张看上去洁白无瑕白玉，但看着过于干净，干净得不正常，每天就想让人找点不痛快，恨不得把脑袋伸进周衡心里，掂量掂量这颗血淋淋心，看看底哪里不正常，是不是真是个怪物心。
永乐帝派锦衣卫陆川柏去查他身世，那是他距离周衡身世最近次，结果什
也没查到，但就算是没有证据也不能消解他心头怪。
那是种直觉，永乐帝中觉得自己是片真心喂狗，前面十几年被陈皇后耍团团转，他养个怪物，这个怪物看着好看，长得乖巧，迟早有天会露出青面獠牙会长大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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