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谦不知道朽木逢春是什感觉。
但当他胡子拉碴,满眼血丝,穿着皱巴巴睡衣举着电话,听见顾兆说出来这句话时候,他只感觉到心脏蓦然疯狂地跳动起来,就像个行尸走肉麻木很多年怪物,突然恢复生机!
“你说什?”
陆含谦颤抖着,电话都几乎要举不住,口齿不清地急切和顾兆确认:“林言没有走?他还在澜城?”
“是,含谦。”
呆坐在床下,被子被他拽下来个角,他沐浴在这白融融月色下,神色中显出种说不出孤独与悲伤。
林言去北京,然后出国,切都是由顾兆安排。
为避免忍不住打探林言去向,陆含谦连和顾兆联系都断。
他不敢给顾兆打电话,只沉默得个人呆着,强逼着自己慢慢走出来。
然而直到有天,顾兆主动给陆含谦打电话。
顾兆低声说:“但这并不是什好消息——因为他回来之后,非常隐秘地向法院提交份材料,检举你们家。然后从法院出来之后,人就不见。”
陆含谦还未从这突如其来喜悦中缓过神来,顾兆便接着道:“打这个电话过来,主要是想问问你,含谦,你清不清楚你爸在公检法关系,到底深入到哪步?”
“你在哪儿?”
顾兆张口就问,不知为什,他声音听上去竟有种莫名紧张。
“家里。”
“有桩事必须要告诉你。”
顾兆少见地严肃说:“你知不知道林律到北京之后,又从北京坐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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