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陆含谦把纸巾放在他手心:“明天再跟起去次心理咨询室吧?”
林言点点头。
陆含谦在他肿起来眼皮上“啵唧”口。
这次心理治疗效果要比之前好很多。尽管还是有点放不开,但林言不再像从
易碎瓷器.
叫人看眼就心生怜惜,可怜可爱到极致。
“没什觉得不好意思。”
陆含谦轻声道:“也有害怕东西。害怕你不喜欢,害怕太笨又惹
你生气,害怕你今天过得不开心,害怕前路未卜,你个人走危不危险……”
“换口气。”
陆含谦说:“林言,换口气再哭,你从前没哭过鼻子吗,怎好像点经验也
没有?”
陆含谦扳着他肩膀,将林言从怀里捞出来,林言却低下头,不肯让他看见自
己沾泪水脸。
就像脑子里直绷着根弦,现在终于被陆含谦扯得断开。
林言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却发不出什声音。眼泪落得又急又快,他像不会
换气般,无声地哭十几秒,才猛然咳嗽着倒气。
陆含谦心都要碎,不停拍着林言背,小声说:
“好好,在,有在呢,别怕。”
前那样抗拒被人看出弱处。
医师提问,他也会低低地轻声答:“
他抱紧林言,在林言额头亲吻:“是人就有悲欢喜怒,惊厌哀愁,你这压
抑自己干什呢?来人间里和起走圈,沾沾红尘烟火气,这里可好玩。”
陆含谦怀抱松开些许,牵着林言手,另只手够到纸巾盒,问林言:
“要擦眼泪吗?”
林言眼睛都被泪水糊睁不开,抽抽搭搭摸索着伸出手,带着点鼻音地小声道:
他觉得有点难堪,有种耻于见人莫名羞赧,但另方面林言又感到格外痛快
轻松,仿佛压在心里很久事,也随着眼泪被冲掉。
林言身体在陆含谦怀里抽抽,像小孩子打哭嗝样。
陆含谦凝视着他沾泪水脸颊,打湿眼睫,红红鼻尖和眼尾,手掌下
单薄肩膀正在轻轻颤抖,他觉得此刻林言真是又脆弱又珍贵,犹如某种名贵却
林言觉得好丢人,他记事起就没怎哭过,现在却好像要次把存二十多年
眼泪、害怕、无助和惊恐都宣泄出来样。
他小时候只被教育不可以示弱——因为示弱不会被同情,反倒会引来欺凌,却没
有人告诉他过刚易折,慧极则伤。
林言就这个人孤零零地往前走,走得遍体鳞伤头破血流也不知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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