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先知幸福吗?”齐乐人问她。
陈百七皱皱眉,用力吸入口充满尼古丁空气,任由它在肺里盘旋,可控地损害着她器官,却给她带来短暂平静,这种感觉令人迷恋。
“恐怕无法回答,他自己也是。对于他来说,幸福与否已经不再重要,就向你不会去问只蚂蚁是否幸福,也不会去问上帝祂是否幸福,因为这是属于人类体验。”陈百七回答道。
这个回答让齐乐人略感意外,可能是他此刻表情取悦陈百七,她背靠在海堤上舒展后背,缓缓道:“愤怒、悲伤、喜悦、爱情……这些诞生于大脑中感觉,脱离人类这个躯壳和身份,就再也不算什。你看,沙滩里那两只为地盘打架螃蟹,对它们来说,这是生死存亡繁衍存续大事,可跳出螃蟹身份,们所看到,不过是两只螃蟹在无聊地打架罢,你有兴趣还可以走过去手只地捉走,放在锅里蒸吃。”
齐乐人盯着螃蟹,静静地思考很久。
感觉到当年那个心有热血已经随着半领域破碎而死去。你看,人总是很容易被现实改变,也很容易用冷漠去掩饰自己害怕与无能。”站在海堤旁陈百七眺望着海平线附近落日,那海风吹得她长卷发猎猎飞扬。
这是齐乐人第次听到她评价她自己。
有太多关于她事情,他其实并不知道,她也不准备让他知道。
长久以来,陈百七几乎不会谈论她自己,他对陈百七切解都建立在对她言行印象里,她表现得很冷酷,却又有人情味,她其实并不是她自以为那冷漠市侩。
她生意,也从来不仅仅是生意。
“……有点明白你意思。”齐乐人说。
“不,你不明白。让猜猜你为什拒绝先知,因为你知道,再往前走你也会逐渐被本源力量吞噬,逐渐失去属于人类情感,也许还有记忆,而你并不想失去,特别是爱情。”陈百七
“为曾经那份天真热血,付出惨痛代价,看着先知,时常会想,也许只有他这样人才能成为‘神’吧,而们都不过是被神所庇护着芸芸众生,在摇摇欲坠黄昏里苟且偷生。”陈百七左手抚摸着自己左腿,看着远方神情流露出些许倦怠和惆怅。
“先知和谈起过件事。”齐乐人思索片刻后开口道,“他想让继承黄昏之乡部分。”
陈百七挑起细长眉,表现出兴趣。
“但拒绝。”齐乐人笑笑。
“那你亏大。”陈百七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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