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是,生命最后刻,没那疼。
不幸是,他可能会死得很难看,被吸成皱巴巴干尸,还会化成滩血水,至此,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但也并非全是坏处。
他觉得,至少这具身躯彻底毁,那心只想染指师尊原主是不是就再也回不来?
将夜费劲地抬起近乎麻木手臂,从怀中掏出白鸟,对它说:“你走吧,飞出去,趁着还没被吸干。”
大量失血让将夜头脑昏沉,他皱着眉咬破舌尖,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然后,深吸口气。
握着匕首。
蓦地拔出来!
凝堵其中血液四溅迸出,在他苍白侧脸上甩出斑斑点点血迹,大部分落在地上,瞬间被灵石吸个干净。
壁上,挣扎不开。
修士冷笑道:“兄弟,也不想这做,但外面人都死光,没有新鲜血液献祭,这里怪物是不会松口,也想出去,只能……得罪。”
说着,那修士又拔开把利刃,朝着将夜肩膀狠狠戳刀,将他牢牢钉在岩壁上。
“啊——”
将夜疼到浑身颤抖,视线都模糊。
他想着,又有些伤心,脑子里都是师尊音容。
喉咙有些哽咽,委屈又难过道:“你到底是不是神鸟啊?你要是聪明点,可不可以替传句话给师尊,说昨晚是真昏头,才做那般大逆不道事……敬爱师尊如爹,怎……怎可能想对他图谋不轨呢?”
“对不起,师
他挣扎着,掌心朝后,屈膝蹬墙,却无论耗费多大力气,都没办法让自己脱离岩壁。
岩壁像是摊巨大蛛网,而他就是沾上去猎物。
不得脱身,不得动弹。
随着失血感越来越浓重,他意识也在混沌之间遨游,甚至觉得腰上和肩头伤口都不那疼,鲜血流失到定程度,身体甚至会麻木自己感官,让他觉得……还有点舒服,很困,很想睡。
他觉得……可能真要交代在这儿。
腰腹伤口下子皲裂开,染透衣裳,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光洁纯白地面上,迅速被吸收干净,肩膀上伤口更糟糕,没有渗出血,因为背后岩壁滴都不想浪费,在源源不断吮吸着。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为活下去,无故对他释放恶意修士蹒跚着步步往外走。
那修士说没错。
好似有什生命活体在乳白灵石下游走,似闻到血腥恶兽,涌向将夜,在将夜这顿大餐前,那修士可能连清汤寡饭都算不上。
因此,他步步蹒跚着往外走,却没有被灵石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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